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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方軼的那些故事很能安撫她的情緒,是以只要看到寧表哥,她便不哭了。
她那時太小,有人救她於生死關頭,又這般悉心待她,體貼討好,如何會不感動。
如今想來,其實男女之情她那時也並不太懂,只是一絲依賴的小情愫,大抵是從那時便有了。
她也不過一個普通姑娘,得俊雅郎君特殊相待,總是心生歡喜的。何況這人還是望京城裡,各家姑娘眼中最好的那一個。
這些被雨聲勾出的前塵往事一下子充滿了紀初苓的腦子。有風吹進來,她微微打了個寒噤,方才因回憶而出神的眸色一下子冷淡了下來。
那人從前有過多少貼心,再回想起來就有多少諷刺。
紀初苓揉了揉手腕跟指節,隱隱覺得被針扎一般地發疼。又來了,每次想到寧方軼,被惡狼利齒啃噬過的地方就開始痛。
紀初苓撫了撫喉間,唇色都疼得發白了些。只好閉了閉眼把寧方軼從腦海之中趕走。
秋露見姑娘如此,嚇了一跳,趕緊去倒了杯熱茶回來。
茶氣氤氳,紀初苓一雙手捧著,慢慢暖和了過來
。
&ldo;沒事,大概是因為突然下雨,著了點涼氣。&rdo;紀初苓示意秋露繼續替她梳整。
心思則隨著杯中茶水一同輕輕晃蕩。
這一回,她紀初苓也不多求別的。那人便是家世沒落也好,山野莽夫也罷。她只想要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事,即便是拼上性命,都願去護著她的那麼一個人。
……
楊軻到了衛國公府時,一身都快被淋透了。
那什麼來著?聽聞昨兒有人觀天象說會有三日暴雨,還把這事傳得滿城皆知。
好像深怕京城裡頭有誰不知道他掐指算過一樣。
要他說,這觀的什麼狗屁天象,怕不是烏鴉嘴吧!
他平日裡都閒得長毛,可今日出診來給紀郴治腿,是早些時候就已經約好了的。
侯爺又突然派人告知,讓他明後兩日去軍營一趟。
全趕上了!
楊軻被人引著穿過遊廊往青竹院去,一邊為他新買的袍子而忿忿。手上不停撩著衣角,一擰就是嘩啦一大把。
心情可謂差極了。
紀初苓到青竹院時,正瞧見楊大夫板著張黑漆漆的臉,被下人引著去了後院。
她好奇問道:&ldo;這是怎麼了?&rdo;
紀郴瞥她一眼:&ldo;你還知道來?&rdo;
紀初苓便訕訕笑:&ldo;自然,大哥今日要治腿,阿苓怎能不來幫忙。&rdo;
紀郴伸指點了點她,終是嘆口氣沒再說什麼。
紀初苓自是了解大哥的,知道他就算想訓的話一籮筐,時間一長也就過去了。而且今日楊大夫在,當著旁人大哥就更
不會說她了。
見著大哥,紀初苓方才從琳琅院帶來的不快都一掃而光了。她走去蹲在紀郴身邊,討好似的幫他捶起腿來。
紀郴看著她長大,這點小心思怎麼瞧不出來,他緩緩出聲:&ldo;下次……&rdo;
&ldo;保證沒有下回。&rdo;紀初苓道。
紀郴抓過紀初苓要捶落的拳頭,擱往一旁:&ldo;下次,至少要同為兄說一聲。&rdo;
阿苓大了,能耐了,他管不住她。但他不想妹妹在替他出頭,他卻全然不知。
她古靈精怪地想出那種法子給他出氣,可他卻連傷她的那兩個歹賊都抓不了。雖從不明說,可他實感挫敗。
紀初苓一怔,繼而嘴角上翹:&ld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