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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的郡守聯名上書，總算送走了秦國的三尊大神：公子縶、奄息和蹇丙，又請君侯示下，該如何對付移居五城的陸渾族人。

&ldo;還能如何？秦國弄來的人比五城原有的百姓還多，且一個個都是蠻夷之輩，我晉國人斯文儒雅，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看緊些，不叫他們惹事還罷了。&rdo;夷吾用還能動彈的右手把奏疏扔了出去，&ldo;一個個的，沒一件事叫孤省心，不知道孤養你們這幫廢物做什麼？&rdo;

呂甥默默地把奏疏撿回來，放到夷吾桌案上，勸解道：&ldo;五城夾在兩國之間，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左右秦晉兩國的形勢，郡守們謹慎些也是應當的。&rdo;

&ldo;秦國滅了梁國，又將陸渾部趕到咱們晉國，吞了陸渾部的土地，這幾年，他們的地盤是越來越大，秦侯野心不小啊。&rdo;想起任好夷吾就來氣，一生氣就有些上火，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呂甥連忙叫侍從去倒水，又親自遞到他的嘴邊，服侍他喝下：&ldo;君侯若是氣壞了身子，可真就著了秦侯的道了。&rdo;

&ldo;孤成了這個樣子，嬴任好指不定在哪看笑話呢！&rdo;夷吾試著將身子直起來一些，倚靠在坐墊上，喘了口氣道，&ldo;也不知圉兒有沒有收到孤的信，秦國又不是密不透風，這個不爭氣的傢伙怎麼一封信都寄不出來？&rdo;

&ldo;世子寄人籬下，娶的夫人又是秦國的女公子，許是處處受限，實在騰不出手來。&rdo;

夷吾憤憤道：&ldo;姬尚格還是嬴任好的枕邊人，孤的書信照樣能傳進去，是他自己不中用，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rdo;

&ldo;女人？&rdo;提起女人，呂甥心中存了個疑，&ldo;君侯，臣聽說原本駐守五城的秦將蹇丙早就該回雍城的，是因為他的夫人懷孕生子耽誤了行程，故而久在五城徘徊。&rdo;

夷吾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ldo;這就是個藉口，你難道看不出來？&rdo;

&ldo;臣疑惑的是，軍營是何等嚴肅兇險的地方，再者軍法有規定，他為何會帶夫人同往？&rdo;

呂甥的發問很有道理，夷吾也不禁往深處想去：&ldo;你的意思是，他的夫人是有人故意送到五城的？&rdo;

呂甥點點頭，很明顯，是秦侯的旨意。

&ldo;還有一個問題，五城畢竟是我晉國的領地，又是誰能悄無聲息地把兩名柔弱的女子送到晉國，還絲毫不叫咱們的人察覺？&rdo;

&ldo;是個高手。&rdo;

呂甥眼睛一抬，本就不粗的眉毛蹙到了眉心：&ldo;或者說，有一群高手。&rdo;

夷吾順著他的思路想去，各國之間鬥爭不斷，聽說有些國家為了探聽別國的消息，會專門訓練一些密探，深入各國查探消息，這樣的人一般直接聽命於君侯。他晉國原來也是有的，可後來為著爭大位，掌政之人更替得過於頻繁，這個機構便逐漸消失了，如此說來，秦國內部一定是有一批這樣的人。

夷吾想起一件事，瞳孔微縮：&ldo;之前那個梁國的暗探？&rdo;

&ldo;查到了。&rdo;呂甥在他耳邊輕聲道，&ldo;是秦國的。&rdo;

夷吾在喉嚨里哼笑一聲：&ldo;那就是了。&rdo;

&ldo;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們知道並且利用新里無梁兵駐守、梁國謊稱秦國攻梁一事了。也難怪世子和女公子都傳遞不出有用的消息，想來秦侯在他們身邊都安了人。&rdo;

&ldo;想必不光是他們，齊國、楚國、宋國，說不定都有秦國的暗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