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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種默不作聲，確實會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毀滅上凌宗的九個宗派是不會允許上凌宗活下來的人有任何反抗機會。不過沈辭臨似乎就相信了，大概是因為他知道雲鳶會對什麼樣的人做出選擇。

&ldo;第幾重了？&rdo;

&ldo;第八重。&rdo;

沈辭臨點了點頭：&ldo;明天來拓竑殿找我，我會給你安排一些合適的訓練。&rdo;

沈辭臨轉過身，依然站在瀟瀟細雨中。芒種遠遠地向他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ldo;深夜讓史官大人前來，實感抱歉。&rdo;星宰將泡好的茶推向對面的人，說，&ldo;史官大人帶了誰來？&rdo;

&ldo;宮裡的一個侍衛，想聽一聽您的星象言論。&rdo;史官大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芒種打量著對面的星宰，他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清晰的刻蝕，雙眼蒙著布條。

芒種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這位自稱是史官的男人，史官說前去拜訪失明的星宰，問他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

芒種雖然覺得身為一朝大臣的史官回走在路上隨意邀請一個人同他一同前去聽點什麼東西有些奇怪，但又實在好奇一個看不見的人如何觀星象，於是跟著來了。

星宰不再糾結有外人在，語氣激動地說：&ldo;史官大人，我看見了！那顆死去的星吞噬了九顆星的光芒！所以我必須告訴您，把它記下來！&rdo;

&ldo;我只想說今天下雨，看不見星星。&rdo;史官大人默默地說了一句廢話。

芒種十分無語地發現史官大人說出了他的心聲。

&ldo;不不！您錯了！永遠不能只看表象，陰雲遮蔽了天空，但永遠遮不住星的璀璨。正好比我雖然看不到，但我是星的僕人，它們會將神的諭旨告訴它們的僕人！&rdo;

芒種盯著星宰，心想他是不是個瘋子，可是皇帝怎麼會聽信一個瘋子的話呢？

史官大人已經鋪開了白紙，毛筆在紙面上落下。

星宰略沉吟了一下，說：&ldo;白星啟，圍降鷹君，他將輔助鷹君驅散黑夜的深翳。新裁打開死亡之國，乞求神冥恩准死去的人回到生者的世界。&rdo;

&ldo;新裁？&rdo;芒種低聲重複著這個不能理解的新詞，他覺得有些熟悉，以前似乎聽過。

史官大人已經記完了星宰說的這段話，星宰聽到史官大人擱筆的聲音，恭恭敬敬地一行禮道：&ldo;沒有了，麻煩史官大人了。&rdo;

&ldo;告辭。&rdo;史官大人微微點頭，整理好筆紙，招上芒種離開。

前前後後，從進門拜見到交流記錄，時間短促得有些令芒種驚訝。

走到外面，芒種問史官大人：&ldo;史官大人，剛才星宰說的……新裁是什麼意思？&rdo;

&ldo;這個詞是古神界流傳下來的，鮮少有人知道它真正的意思。&rdo;

芒種以為他也不太清楚，於是不再追問：&ldo;那星宰是如何看星象的？&rdo;

&ldo;星宰的星象術是雲朔國最優秀的，只要他能思考，他就可以觀星象，有沒有眼睛並不重要。&rdo;史官大人微笑道。

芒種瞭然地點了點頭，正走到分道口，他向史官大人告辭。

&ldo;我這裡有很多史書，你要想看，可以來找我借。&rdo;史官大人突然說。

芒種有些驚訝史官大人會對宮裡一個小小的侍衛如此友善，但還是十分感激，謝過了史官大人。

第31章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