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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種睜開眼，眼中空濛一片，沒有任何東西，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甚至映不出一個人的影子：&ldo;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報仇。沒有了武功，我就不可能報仇。&rdo;

琉悠看著孩子空蕩蕩的眼睛，一時語塞。

&ldo;其實……沒有武功，你可以通過其它很多方法報仇……&rdo;琉蘇有些說不下去了，她自己都覺得這理由有些無力。沒有武功的人，還如何行走江湖呢？

琉悠嘆了口氣，轉頭對身後的幾人道：&ldo;你們先出去，我還有事問他。蘇蘇，你派人去奐城通知四皇子。&rdo;

琉蘇和幾個人退了出去，門被帶上。琉悠站在芒種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自言自語道：&ldo;果然……&rdo;

&ldo;什麼？&rdo;芒種沒聽懂。

&ldo;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宮裡的一個侍衛，但現在看來，你的身份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rdo;

&ldo;你是怎麼看出來的？&rdo;芒種抬頭審視著琉悠，&ldo;是你們救了我嗎？這是哪裡……你是誰？&rdo;

憑著剛才琉悠和琉蘇的對話，芒種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但很模糊。

&ldo;我是琉蘇的父親，這裡是琉族的居住地，函御城。當時你傷得很重，四皇子和沈大人拜託我救你，琉蘇也不想你死，於是我們把你帶回琉族治療。&rdo;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琉悠苦笑了一下。

芒種低著頭盯地面，看不見表情。

&ldo;我請了我族的大長老來醫治你，原本他並不同意，但後來看過你的傷勢，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你的命。&rdo;

&ldo;為什麼？&rdo;芒種一震，抬頭問道，淡漠疏離的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詫異的情緒。他和琉族並不熟，琉蘇和琉族族長將他帶回琉族治療已經讓他很驚訝了，可他沒想到還會有人為救他而犧牲生命。

&ldo;我告訴你這個並不是讓你內疚，讓你覺得虧欠我們琉族。大長老死之前特意交代過，他為這種死亡而感到榮幸。&rdo;琉悠說，&ldo;我只是希望你更加珍惜生命，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rdo;

芒種覺得琉悠為人正直大度，不愧是一族之長，他心裡隱隱升起一些敬重。

&ldo;你知道&l;新裁&r;和&l;刀羅&r;嗎？&rdo;琉悠問。

&ldo;新裁？&rdo;芒種一愣。他只聽說過這個詞，是那次在星宰與史官大人的談話中，後來他又想起了之前在哪裡聽過這個詞，就是上凌宗被毀滅的前幾天夜裡，他做的那個夢中，有個男人對他說過。

&ldo;看來你並不知道。&l;新裁&r;和&l;刀羅&r;一樣，是古神界的用詞，現今除了通聞鬼神的人，幾乎很少有人了解它們的意思。我因為是琉族族長，在族中典籍里見過，現在可以給你解釋一下。&rdo;

琉悠的聲音忽然變得悠遠而莫測起來，那些深埋於歷史的鬼神之事在他的娓娓敘述中展現，如同古卷鋪展。

&ldo;在古神界，幾乎每一位神都擁有自己的神座。神座源自於世間萬物，可以是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甚至是一陣風，每一件東西都可有幸成為神的神座，只要得到了神的眷顧。神將自己的力量注入這個東西，使之擁有靈性、神力和永恆的生命，成為神座，這種方法就叫做&l;刀羅&r;。&rdo;

&ldo;而神座的意義並不只是成為神的僕人，為神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