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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鳶禮貌地回以微笑,然後老遠就招呼著:&ldo;丞相,你醒了嗎?&rdo;
燕連恆虛弱地回道:&ldo;死不了。&rdo;
雲鳶笑嘻嘻地湊過來,看著燕連恆這副有些蔫的模樣很是新奇:&ldo;嗯。我就知道,俗話說,禍害遺千年。&rdo;
燕連恆氣得胸口更疼了,但現在動不了也不能把這混小子怎麼樣,於是閉上嘴不說話。
芒種走到燕寧謙身邊,拿出一張布帛,說:&ldo;今天來就是想給你們看看這個,昨天那具骷髏身體裡的東西,這東西……算是確認了它的身份,其實就是太守夫人。&rdo;
燕寧謙轉過頭,愣愣地看著芒種手中的布帛,也沒有去接,眼淚卻先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芒種也有些不忍,這種事情,在他四年前最初來到奐城時就發生過一次。當時知道了燕連恆以最殘忍的手段報復太守一家,是他把這件事情的一切真相帶給了燕寧謙,燕寧謙也是這樣……
想必燕寧謙才是最痛苦的一個,他被夾在中間,兩邊都是他的親人,卻還要忍受這種痛楚。
人世間之變幻無常,萬變不過是人心之無常。
雲鳶轉過身扶住燕寧謙的肩膀,說:&ldo;寧謙,振作點,像個男人一點,不要動不動就哭。&rdo;
燕寧謙任由眼淚往下落,說:&ldo;可是殿下,那是我的娘親,她曾經被殘忍地害死,數年來得不到安葬。當好不容易入土為安,沒過幾年,又被人狠心地挖出來,受到這種對待。&rdo;
&ldo;在自己最親的那個人面前,人永遠都是孩子。殿下,當初您親眼看到獻妃的離去時,難道您不痛苦嗎?&rdo;
雲鳶僵住了。
痛苦……怎麼不痛苦?那是他永遠都無法釋懷的傷痛。
子欲養而親不待,還不等你看到我長大,卻先行離去了。
燕連恆躺在床上沉默了片刻,沖芒種揚了揚下巴,問:&ldo;那上面寫了什麼?&rdo;
芒種走過來,展開布帛,說:&ldo;這是一份血書,我猜想,可能是祁城那位太守家的陳大公子寫的?&rdo;
燕寧謙猛地驚了一下:&ldo;什麼?!&rdo;
&ldo;望寧謙收,見此信時我已可能無命。&rdo;
&ldo;異人掘母親墓,帶走屍骨,形同行屍走肉……我無能,只可眼看著行惡,聽丞相名,猜想往奐城……萬望保重,請救回母親遺骸,給其安身之所,勿使顛沛流離,孤魂野鬼。&rdo;
這份以血寫作的信很簡短,字跡蜿蜒爬行,布帛□□涸的血跡劃得褶皺,可以看得出寫信人是在多麼不容易的境況下寫下了這封書。
芒種把上面的內容念了一遍,燕寧謙神色緊張地搶過來又細細看了一遍,低著頭沉默不語。
&ldo;唉……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派人前往祁城打探陳大公子的消息了。&rdo;雲鳶說,&ldo;至於那位夫人……&rdo;
沒等他說完,燕寧謙突然推開他們,衝到燕連恆面前大吼道:&ldo;為什麼?!&rdo;
不止是燕連恆一愣,連芒種和雲鳶也都愣住了。
在芒種的印象中,認識燕寧謙的這幾年,只有第一次因為太守夫人的事見他失態過,之後連見他生氣的時候都幾乎沒有。燕寧謙的脾氣一向很好,仿佛永遠都是這樣溫和的。
謙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