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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顧則正完全沒有考慮婚事，她這當媽的才急得跟什麼似地。

徐柔累了：&ldo;回吧，別在這浪費口舌，願意聽我的，就去醫院看看老太太，親手給老太太煲點湯補補，多說說家常，替我儘儘孝道。&rdo;

林娘明白過來了，起身告辭：&ldo;太太說的是，我明天一早就煲湯，替太太過去看看老太太。&rdo;

徐柔嗯了聲，沒有動。

&ldo;是林娘不好，什麼事都來煩太太，我是真沒有主心骨的個人，眼下府上事多，知道太太忙還來打擾，還請太太別放在心上。&rdo;

這一次連嗯都懶得嗯了。

林娘察覺到她今天心情煩躁，不敢再留，趕緊走了。

徐柔一臉疲色，揉著額頭，指甲刀隨手扔了茶几上面啪嗒一聲，彈著摔了地上。

徐妧起身，察覺到她情緒波動，繞到沙發後面來給她揉著肩：&ldo;媽，怎麼了？頭疼嗎？很不舒服嗎？&rdo;

徐柔低著眼，拍了拍她的手：&ldo;媽沒事，就是有點累了。&rdo;

徐妧：&ldo;晚上我和顧良辰去了德意林餐廳，弗雷德克先生還問起你，說是這麼大個日子你怎麼沒去看看。&rdo;

徐柔：&ldo;本來是要去的，呃……突然有點事。&rdo;

徐妧給她揉了揉肩，又來給她揉著兩邊太陽穴，想也想不到因為什麼事，她能耽擱德意林餐廳的開業，看著徐柔的臉色，似乎真的很疲憊的樣子，只能猜測她心情不好是因為戲班的事。

&ldo;那個白姨，我聽著你管她叫師姐，從前你們一起還唱過戲？她說什麼紅遍江南的，是不是以前你們走南闖北的，也曾風光過？&rdo;

她一臉好奇，在徐柔耳邊輕聲細語。

徐柔神色淡淡的：&ldo;什麼風光不風光的，別再提從前的事了，我的確是在戲班待過，那時候戲子被人看不起，以後也不許你跟別人說起此事。&rdo;

徐妧才不在意：&ldo;媽，憑本事吃飯，管他們說什麼呢！&rdo;

徐柔回頭看了眼女兒，隨即在她腦門上彈了一指頭，被她逗笑了：&ldo;你說的沒錯，憑本事吃飯，活得坦蕩蕩管他們說什麼。這麼多年被人指指點點的我習慣了，她們越是笑我們，我們過得越好。但是有些事永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我不想被人提起，也是因為你，你從小就敏，感，怕別人說你身世低氣，從出生到現在，我只想讓你過最好的生活，所以徐蟬衣這個名字，你就當沒聽過，知道嗎？&rdo;

從前的徐妧的確敏，感，可現在的徐妧才不在意。

那種母親的心意，當子女的能體會得到，徐妧伸臂攬住了徐柔的頸子，還輕輕晃了晃。這世上她只有她媽一個至親了，才不管什麼身世，只有媽媽最重要。

&ldo;媽，我也不在意，你那個名字很美，不過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再不提了。我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以後誰敢亂嚼舌根看我不扇她大嘴巴子！&rdo;

徐柔滿心欣慰：&ldo;好孩子……&rdo;

徐妧摟了她一會兒，又繞到沙發前面，挨著徐柔坐下了：&ldo;媽，我想和您商量件事。&rdo;

徐柔：&ldo;什麼事，說吧。&rdo;

徐妧從茶几上拿起了那張名片在徐柔面前晃了一下：&ldo;噹噹當！看，今天我遇見謝雲亭，他跟我說，醫學院現在特招會外語的學生，正好我也想學醫，所以想去試試，這是他給我的名片，說是今天才回國的一個醫生，拿著名片去就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