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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才睡醒,阮清綺的一頭烏髮蓬鬆凌亂,雙眸濕潤,頰邊微暈,就連說話的聲音聽著也微微有些沙啞,看著倒與往日大不相同。
蕭景廷不免多看了一眼,然後才淡淡道:「自是來看皇后的。」
他的目光直白坦然,並無一絲綺念,平淡的就像是在看路邊的一株樹又或一朵花。但是,被他這樣看著,阮清綺還是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垂下眼。
眼睫垂落時,眼角餘光瞥見自己敞開的領口以及袒露出的滑膩雪膚,阮清綺臉上一僵,頰上暈色更勝。
大約是之前瑜伽做得太認真,寢衣領口不知何時竟是被扯開了大半。偏偏,她做完瑜伽後也沒注意這些,倒頭就睡,竟是直到此時方才看見。
幸而烏髮如瀑,自肩頭披撒而下,雖是有些蓬鬆凌亂卻能稍作遮掩,方才不至令胸前的春光顯露太過。只是,也不知蕭景廷來了多久,又看了多少去
直到此時,阮清綺方才在蕭景廷的目光下,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羞赧,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忙不迭的伸手攏起領口,細白的指尖則是緊攥著衣襟。
蕭景廷坐在榻邊,看著她這一連串防賊一般的動作,倒覺好笑,微一挑眉:「朕早便來了,該看的也都看了。」
言下之意是:阮清綺這般實是有些欲蓋彌彰。
阮清綺抓著衣襟的手指緊繃著,手都僵住了,雙頰燒得滾熱,火辣辣的。只是,她實不欲在此事上多說,側頭避過蕭景廷的目光,狀若隨意的轉開話題:「陛下既是早便來了,怎麼也不叫妾?」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蕭景廷轉開目光,緩緩道:「朕過來,也是想看看皇后睡得好不好,自不好叫你起來。」
聞言,阮清綺倒是有些莫名,試探著道:「妾一向有些貪睡,倒叫陛下看了笑話。」
蕭景廷搖了搖頭:「笑話倒不至於。朕是沒想到,你把那樣的事情捅到朕的面前,回過頭來還能睡得這麼好」
阮清綺總覺得蕭景廷話裡有話,似乎是在嘲諷自己,可惜沒有證據,只好閉嘴等他把話說完。
蕭景廷卻並未把話說完,反到是轉口問起另一個問題:「所以,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蕭景廷的話簡單且直接,卻將阮清綺適才那些無措以及惱羞都壓了下去。
就連她砰砰亂跳的心也沉靜下來,如同浸在溫水中一般,慢慢的沉了下去。
自她穿書那日起,就一直沒能真正安心過,始終都在為自己的處境與結局而彷徨猶豫,擔憂茫然
然而,事到臨頭,面對蕭景廷的問題,她反到冷靜了下來。她抬眼與蕭景廷對視,下頜微抬,反問了一句:「陛下想必也知道我的事情吧?」
蕭景廷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所謂的『安神茶』不過是我在阮家經歷過的事情里微不足道的一件。」
阮清綺移開臉,沒有看他,低頭摩挲著被褥上華麗繁複的紋路,慢慢的回想著原主的記憶。那些字字句句大概是早已含在舌尖,只是一直無人可訴,此時說起來,舌尖有些苦,又有些澀。
「自我記事起便是家裡最不討喜的一個人。生母早逝,父親又因生母的緣故不喜我,甚至厭惡我;兄長乃是父親一手教養長大,所思所想皆是深受父親影響,故而他雖與我一母同胞卻也不喜我;至於繼母,她與我不過是面子情,平日裡為了奉迎父親更是要刻意冷待我」
從上到下的漠視固然令人痛苦,可更令原主難受的是,家裡上下對她和阮櫻櫻的區別對待。
阮櫻櫻是足月而生,自小康泰,偶爾小病,哪怕只咳嗽一聲,全家上下都要提心弔膽,圍著她團團轉——阮修竹哪怕政事繁忙也要提前下衙回來瞧她;徐氏會將家事都推了,整日裡守著阮櫻櫻,陪她說話,哄她吃藥,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