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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書記你嘗下這個吧，&rdo;宋青囡硬著頭皮開口，夾了一個三文魚壽司到李達康盤中，&ldo;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生肉，如果不愛吃我再加多點熱菜。&rdo;

李達康此刻哪裡有心情品嘗，只拿起筷子夾起來放入口中就是了。

一咬下去，芥末猛烈的辣味充斥口鼻，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李達康被嗆得不行，忙不迭地找水喝，卻發現桌上唯獨沒有水杯。

抬起頭，看見宋青囡笑眯眯地端著一杯水看著他，才知是這小妮子故意捉弄。

&ldo;你……&rdo;他捂著嘴，伸出一隻手指點著宋青囡，只能用眼神威逼她交出水來。

&ldo;指什麼指？&rdo;宋青囡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另一隻手將水遞了過去。

李達康喝了水，終於壓住了滿嘴滿鼻的火。但宋青囡抓著他的手指頭，並未放開。而她看他的眼神里，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ldo;阿囡，&rdo;李達康徐徐翻轉手掌，轉而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而溫和，&ldo;如果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就說出來吧。&rdo;

宋青囡話到嘴邊又停住了，眼淚倒是搶先一步，吧嗒掉落面頰。

李達康差點要伸手去接那一滴眼淚。

&ldo;對不起，&rdo;宋青囡揩淚，&ldo;因為太久沒有人叫我阿囡。&rdo;

去看母親，都叫她施主，再客氣不過。

在美國三年，沒掉過一次眼淚，以為對一切過去的都心冷如石‐‐她當年走的時候，沒再想過回來，即使回來，也沒想過再見李達康。

剛到加州的那些日子不知道是怎麼過的，發了瘋的工作，幾乎夜夜睡在辦公室，第二天起來在公司洗個澡，又繼續。這樣剛去兩個月，體重掉了大半，甚至開始脫髮。直到某天照鏡子把自己嚇得驚叫，只得加緊健身，練出肌肉，才將一身皮鬆肉垮復又撐起來。

以為自己一下子看破了太多東西，終於蛻變得雷厲風行。可一見到李達康，這幾年似乎不曾經過。

她要說，但是從何說起呢？從三年前？還是四個月前，當她從張明開處得知，那視頻還有可能流竄於人世的時候？

又或者，她應該直接拷問李達康的真心：是否願意踏平阻礙，娶她？

還是膽怯，害怕即使李達康對自己有感情，害怕即使其他的難題都迎刃而解，仍然礙於老夫少妻的成見，像三年前一樣，要犧牲她，為全省人民負責。

&ldo;阿囡，我並沒有太多時間。我希望你可以把這次回國的真正原因告訴我。我知道你辭了工作，在這裡租了房子，所以不可能只是探親訪友那麼簡單，&rdo;李達康耐心地同她說，&ldo;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rdo;

他也很清楚，自己這樣問，只是為了聽到一句話。

李達康是冷麵而霸道的，這樣的人一旦溫柔起來，簡直要人性命。宋青囡禁不住這樣的溫柔，只覺得腦子發熱，需要冷靜。她鬆開手，站起身：&ldo;我……先去趟衛生間。&rdo;轉身就去拉開紙門。

這樣冒冒失失，一踏出門就和一個路過的人撞了個滿懷。

&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do;

兩個人都是忙不迭地道歉，抬起頭來，都是一臉錯愕。

宋青囡腦袋裡嗡嗡作響：她怎麼就忘了，李佳佳同是不愛政治的年輕人？

李佳佳看見宋青囡，笑意還未上臉，就看見了房間裡坐著的李達康。

她的眼神慢慢冷卻下來，讓宋青囡也好似一下從暑夏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