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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克制著自己的呼吸頻率,一聲聲壓抑著喘,怕她聽出異常。
&ldo;我不催你,來日方長,你慢慢想。&rdo;
他沒敢多等,先掛掉了電話。
書房裡只他一人,秦深坐在黑暗裡,閉著眼睛,將每一次呼吸都放到最長。像有人拿著小錘子在他兩邊太陽穴上突突突得敲,頭疼得眼前發黑,深至骨頭縫的倦意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唯獨頭腦無比通透。
因為他總算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自上午李簡帶她進書房談話時就開始的焦慮,總算找到了原因;聽有時直播的這兩個禮拜來的好眠有了解釋;乃至整整三年夜不能寐積攢下的所有疲累,都像是找到了出口。
他走過漫長的夜路,也不畏懼一人獨行。卻有人帶著他轉過一個淺淺的彎,便一下子豁然開朗,柳暗花明。
秦深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好半天沒動作。
自嘲,也羞恥。
越是情商高的人越會騙人。嘴上說的話是用來騙外人,心裡萌生的正直的念頭用來騙自己。
像他回答李簡的‐‐&ldo;因為同情&rdo;;像他心裡想的‐‐&ldo;不想看到這個姑娘自卑怯懦的樣子,想知道她沒有生病以前是什麼樣子&rdo;,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連他自己都差點騙過了。
只有身體的反應,最直白,也最坦誠。
這一晚,何有時哭掉小半包抽紙,兩點半下播之後關了電腦,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一整晚的夢。
秦先生以一種表面溫和實則強硬的姿態,在她夢裡搶了一席之地。
起床鬧鐘定的是六點,何有時跟鵪鶉似的縮在被子裡,賴了十分鐘。
她揉揉哭腫的臉,整個人喪得厲害。想想昨晚跟魔怔了似的,說了那麼多不著四六的話,今天還要面對秦先生,真是尷尬得要命。
昨天還欠了秦先生五個鐘頭,說好今天要補回來的。何有時掰著指頭算了算,如果七點半出發,九點到秦先生家裡,得一直到晚上七點才能湊夠十個小時,再刨掉一個小時吃午飯的時間,更不夠了。
她又得食言了。
這樣想想,更喪了。
至於秦先生說的&ldo;幫她&rdo;是什麼意思,何有時沒敢往深處想。
她這頭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孫堯的電話先來了。
&ldo;秦先生……發燒了?&rdo;何有時有點懵。
電話那頭的孫堯也是無奈得很:&ldo;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昨晚上秦先生沖涼水澡了,還大敞著窗吹夜風。大晚上夜風多涼啊,秦先生身體本來就虛……&rdo;
&ldo;咳!&rdo;
電話那頭傳來重重一聲咳,把孫堯沒說完的話給打斷了。頓了幾秒,手機換到秦深手中,聲音有點啞,開口下意識要喊她。
他心裡藏著事,話到嘴邊便覺&ldo;有時&rdo;這個稱呼太過親熱,也太惹人遐思了。
於是便沒開口,只有昏昏沉沉的呼吸傳到何有時耳里。
&ldo;秦先生?&rdo;
秦深立馬接上:&ldo;我發燒了,不嚴重,38度多一點。&rdo;
&ldo;那……&rdo;
秦深知道她要問什麼,又一本正經說:&ldo;你今天不用來,再休息一天養養精神,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do;
何有時抿了下唇。&ldo;一個人靜靜&rdo;這個說法,好像是專門說給她聽的,稍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