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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心懸到嗓子眼，跟揣了個炮仗似的砰砰直跳。何有時安慰自己：沒事沒事, 她都二十三歲了, 談個男朋友沒什麼好緊張的。

&ldo;媽?&rdo;她撐著笑，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何媽媽照舊沒應, 一聲不吭地盯著她看，盯得何有時臉上的笑都快擠不出來了。

氣氛僵持了好半天，何媽媽才疲憊地嘆了一聲：&ldo;有時，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和你爸爸氣死才行?&rdo;

她話說得太重，何有時一下子被問懵了, 呆了幾秒弱聲接了腔：&ldo;怎麼了……&rdo;

何媽媽一下子就炸了：&ldo;什麼怎麼了!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又跟盛安驊在一起了?他就那麼好, 讓你一次次這麼低聲下氣!&rdo;

&ldo;……什麼意思?&rdo;何有時沒聽明白, 臉色一點點沒了血色, 卻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ldo;你還跟我裝傻!&rdo;

何媽媽神色更冷：&ldo;盛安驊前段時間天天來家裡，問我們你搬去哪兒了, 我和你爸不讓他進門, 他就直挺挺地杵在樓道里。街坊四鄰來來往往都看著, 勸我們&l;小兩口鬧彆扭，當父母的不能瞎摻合&r;，我跟你爸都沒臉出門!&rdo;

&ldo;他一連來了有半個月。半個月以後不來了，改成了每天早上往門外邊兒放一籃子水果，有時候放花，有時候門上夾個信封，裡邊塞兩張海南一週遊的雙人票。我跟你爸一樣沒收，都扔垃圾堆去了，還不敢跟你說這事，就怕你對他還沒死心。&rdo;

當時有時搬家匆忙，盛安驊不知道她搬到了什麼地方，頹了幾天之後回過味兒來了，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人。

而有時搬去的怡景花園是個高檔小區，業主信息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別好。再加上最近天冷了，小區里超市花園圖書室各種基礎設施都有，她和秦深沒怎麼出過門，也怪不得私家偵探一直找不到她的位置。

&ldo;我跟你爸嚴防死守，不給他留面兒。你倒好，背著我們又跟他好上了!大半夜你出去見他做什麼，凌晨兩三點了還在外邊鬼混，你……&rdo;

何有時插進話來，試圖解釋：&ldo;我沒有。&rdo;

她不會跟人吵架，被何媽媽噼里啪啦呲了一頓以後聲音越發細弱，聽起來反倒像是辯解了。

何媽媽氣得眼前發黑：&ldo;被欺負成那樣你還不長記性，你還要跟他和好。何有時，你到底要輕賤自己到什麼地步才行!&rdo;

&ldo;輕賤&rdo;兩個字瞬間刺在她最敏感的神經上，何有時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ldo;我沒輕賤自己!我是談戀愛了，但不是跟他!我凌晨兩點出門又沒做亂七八糟的事。&rdo;

臥室門從裡邊打開，何爸爸被她倆吵架的動靜驚醒了，剛醒還有點懵：&ldo;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好好跟孩子說就是了。&rdo;

&ldo;睡你覺去。&rdo;何媽媽心煩意亂，勉強緩了緩，又問：&ldo;你真不是跟他在一起?&rdo;

何有時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得要命：&ldo;真不是他呀，我兩年前就不喜歡他了，秦先生比他好一百倍。&rdo;

&ldo;那也不是什麼好人!&rdo;

何媽媽念頭轉過這瞬，聲音照舊嚴厲：&ldo;今兒是年三十，他大半夜地把你喊出去玩，外邊還下著雪，你腿又不方便，他有沒有為你著想過!有時，媽跟你說，這樣的男人不能要，跟盛安驊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