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1/4 页)
“听话,听话。”他继而摸摸我的头,和柳一样的动作,不同于柳走近时给予人那种清凉水润的好感。我直觉得他的触摸有些恶心,却也未避,我不想让杜霸天瞧出我的真正心思,至少,不作于表面。
“不管嘛,爹爹不告诉颜儿的话,颜儿就不听话。”我一跺脚,一副小女子的娇态。
杜霸天一皱眉,脸一唬,“颜儿,你再这样,爹爹可不疼你了。爹爹可不让你见你娘了。”
我暗笑在心,只差没憋出内伤,垂下眸,黯然得几乎要掉下泪水来,原来,谁都可以做个演员,只不过,愿不愿意入戏而已。
杜霸天算是拗不过我,拗不过我这尊象征着藏宝图的摇钱树,拣了些好听的词来陈述此事,“很多年前,爹爹听说柳村里有个男童,面上生了冰蓝的蝴蝶,就想请回府来,庇佑家宅。你也知道,那时你大哥身体很差。”顿了顿,接着似真似假地道,“谁晓得,我派出去的手下竟然失手将那村庄的一些人给杀掉了,真是造孽啊造孽。”
人心丑恶也就罢了,还伪装出善良的表象,实在是不可饶恕。
我攥紧拳头,极力逼自己不要冲动地与他此刻就撕破脸,所有的事情不会那么便宜的终结,我说了,我从来不是好人。“爹爹。颜儿知道了。哎。”我知道,如果太快就答应一刀两断反而使得杜霸天无法信服了,就佯装出为难的样子,以脚尖磨地,矛盾困扰不已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越难越要征服,越易越不信。
杜霸天摆出威严的脸,还有下招,他说,“罢了,反正离他远远的就是了。爹爹不信他会对仇人之女如何善待,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人,不是傻瓜就是居心险恶。”
言毕,短暂的沉默。
我的眼眶酸涩,多想大声辩驳,柳不是傻瓜,更不是居心险恶。就像柳曾经说过的,“因为你是你,我是我,所以我不会忘记。”如此简单,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他是他,我是我,对于柳而言,我是唯一的。我从来不信柳会伤害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以任何目的接近我,不是自负,而是心的感知。
原来,人流泪不一定是因为伤心,幸福也会。
杜霸天手足无措地哄起我,“颜儿,你别哭啊。爹爹不逼你就是了。”多好,无意间的泪水得到了有效的响应,他一点点在相信我的不舍,还有我对他这个父亲的不舍,夹在情人与父亲之间难以抉择的女儿角色,我扮演的多么优秀。
杜霸天下一句话叫我立刻愣住了,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又告诉我,“你跟我走了吧,颜儿,司空拓想以你作为筹码,跟单烙交换天下。你跟爹爹走吧。啊?”
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来的风那么凉,叫人心寒。
司空拓与杜霸天在城楼上耳语的事情难不成就是将我交给单烙的事情,揪住胸口的衣襟,感觉到原本平稳跃动的心脏停了一下,随即更加鲜活地咚咚发出声响,我听得见它的呼吸。
心有些麻木,我咧了咧干涩的唇,“爹爹,你要带我走?”
杜霸天忙不迭地点头,“我不想让你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你可是我杜霸天的女儿!”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谁敢动他的女儿,他就会和谁搏命。人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为何我在这扇窗户里看不到半点虚伪,是太会演戏,还是欲望太深。
他错了,他不该说你是我杜霸天的女儿,而是该说,你是我杜霸天的藏宝图。
杜霸天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肩,有些急躁,目光攫住我,从他的眼里我看到异样的光彩,夺目而闪耀,十分锐利,就像是一把尖刀凛冽着山峰上的寒。我开始觉得,原来眼神也可以演绎地那么精彩。“颜儿,你待在这里随时不测,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你想想,司空拓狠心把你交出去,而单烙又是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