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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越終於說話了:&ldo;很謝謝你今天說的話,但是這並不表示我感謝你。&rdo;男人的胸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可以容忍情敵的放肆。
夏原冷冷說:&ldo;我演講似的說了這麼多話,口乾舌燥,用的著你感謝?還不如回去喝酒呢。&rdo;小區裡有孩子在放煙花,&ldo;衝天炮&rdo;嗤的一聲竄上高空,噼里啪啦炸開來,五顏六色的光如黑夜裡盛放的花,一點一點落在地上,慢慢的都凋零了,周圍又是濃濃的冷寂和黑暗,連僅有的一點菸塵也在風中消散了。
有些東西就像煙火,□裸地怒放,□裸地寂寞,□裸地傷懷。
他沒有說再見這樣的話,不屑地看了鍾越一眼,甩上車門走了。回到家裡,母親責怪他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敷衍說有事,隨便吃了點東西,和大院裡的十來個小孩嘻嘻哈哈點起爆竹,放起煙花來,漫天漫地的煙塵,耳中是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眼前是亮了又滅、滅了又亮的火光,到處充斥著濃濃的硫磺硝石的味道。他比所有孩子都玩得瘋,放完了煙火,吆喝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躲在車庫裡賭博,輸了的人就打架。新的一年,就應該熱熱鬧鬧地過。
鍾越轉身上樓,怕她等急了,恨不得電梯立馬就到了,猛地推開門,客廳沒人,他心一緊,衝到臥室,也沒有,渾身冷汗都出來了,直到在洗手間看見她站在洗手台前,低著頭不知道幹什麼,才狠狠吁了一口氣。
&ldo;幹什麼呢?怎麼在這兒?&rdo;走過去一瞧,見她左手食指汩汩流著血,放在熱水底下沖呢,忙問怎麼了,一手壓著她食指,一手拉她出來。她搖頭,&ldo;沒事兒,切肉切到手了,就擦破了皮,沒什麼大礙。&rdo;
他皺眉,&ldo;沒事兒也要上藥。&rdo;放在嘴裡吮乾淨殘血,找出藥粉,紗布,膠帶,用酒精消了毒,給她灑上雲南白藥。她問:&ldo;夏原車子沒事兒吧,怎麼去了這麼久?&rdo;他頓了頓才說:&ldo;打火線有點不好用,現在沒事了。&rdo;她不懂這些,只問:&ldo;那他回家去了,是嗎?&rdo;他默默點頭,&ldo;應該是吧‐‐還有心思管別人,你看你,切菜怎麼會切到手,就不會小心點!&rdo;
她像小孩子做錯事一樣,低著頭,頭髮全垂在胸前,好半晌才說:&ldo;我一直在想,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因為雪下得大,飛機都停飛了嗎?&rdo;看見他,著實興奮,一時靜不下來,心不在焉剁肉餡兒,一個不注意就切到手了。
他用剪刀剪了塊膠帶,小心翼翼纏上,&ldo;廣州昨天晚上就在下雪,一直到早上還沒停,因為那裡一年到頭難得下雪,又是南方,多雨潮濕,地上全結了冰。公路都封了,據說還有些地方都斷水斷電,整個城市被突如其來的大雪攪亂了陣腳,人心惶惶的,機場還封閉了一段時間。我估摸著是走不了,恰好認識一個在軍隊任職的朋友,他因為軍務,乘軍用飛機來北京辦事。所以我就搭他的專機一塊回來了,途中他還落了一趟上海,辦了點急事,所以回來的有些晚。&rdo;
她點頭,&ldo;怪不得我一直打你電話都打不通呢。&rdo;鍾越想起來,問:&ldo;你手機呢,又被人偷了?&rdo;他都打了她一晚上電話,一直關機,估摸著是被偷了,她回來後,都換了三個手機了。
她忙說沒有啊,從包里翻出來,&ldo;奇怪,怎麼沒電了,我明明記得還有電的。&rdo;按住紅色的鍵,一個勁兒地開機,屏幕始終一片漆黑。他忙說:&ldo;沒丟就好,去充電吧,我來做飯,想吃什麼?&rdo;這時候做飯,也不知道是晚飯還是夜宵。
她想了想,說:&ldo;醫生說我生病了,要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