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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示君吻人的力道一貫輕柔,他似乎幾乎沒有失控的時候。可是許庭深此時卻感覺下嘴唇被碾過的力道很重,帶一點霸道,一點蠻不講理。邱示君在嘴裡和許庭深交換氧氣,換氣的空隙太短,他們幾乎是要一塊死亡。
「嫁給我。這輩子不要和我分開。」邱示君摸過許庭深的臉,他的眼底漸湧水汽,裡面有些許碎光在閃,像二十歲時的他。
許庭深一把抱緊邱示君,他把邱示君的臉按在他胸口,他渾身都發抖,如芒在背。邱示君感覺到許庭深顫抖的身體,他的手繞到許庭深的背上,一下又一下輕輕地安撫著。
「這輩子都不分開,絕對不分開。」許庭深去吻邱示君的額頭,他的吻輕如鴻毛,但按在邱示君臉上卻珍重如山。
「簽了就不能反悔了。」兩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對視一眼。許庭深轉了轉手裡的筆湊近說:「一起簽?」
邱示君用筆的另一頭戳了戳許庭深的臉頰,他輕笑一下說:「來啊。」
兩個人寫字的姿勢很像,就連字跡都差不太多。許庭深每天在公司簽名無數,不是簽報價申請就是結算清單。這一次反而手抖,「許」字的言字旁寫得有些歪,連筆的地方都不夠順暢。
邱示君率先簽完了字,他給水筆蓋上蓋子,然後把文件往前一推。工作人員接過一看朝他們露出真心的笑容,輕聲地說了聲:「恭喜。」
許庭深下意識去拉邱示君的手,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抖,邱示君轉頭看著他笑,笑著笑著,鼻腔也泛起了酸。
他們結婚了。這一頁輕飄飄的紙將捆綁他和許庭深一生。死生契闊,直到死亡才能將他們分開。
「我小時候就特別黏你。」許庭深和邱示君坐在海灘邊上,邱示君靠在許庭深的肩上,許庭深用下巴點著他。正巧夕陽落山,餘暉灑落海面,泛出波光粼粼。
邱示君聽了笑了笑,他動了動頭說:「是啊,煩得要死。我走哪兒都有你。」
許庭深也笑,他環著邱示君,摩挲著他的手臂繼續說:「我二十三歲的時候才是最瘋的時候。那時候滿腦子都是你,看你一眼我心裡就難受,想看又不敢看,每次和胖子他們吃飯,我都穿得特別好看。」
邱示君抬頭撓了下許庭深的下巴嫌棄地說:「沒多好看啊。」
許庭深的眼睛裡的溫柔能淹沒邱示君。哪怕他不說話,他瞥過邱示君的每一眼都足以叫邱示君心跳不已。
「說出來你估計不信,其實知道我們大學要分開的時候,我心裡特難過。」邱示君玩著許庭深的手指,拉起他的手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是邱示君上個月給莫迪寫歌賺得錢買來的。
許庭深手指偏細,但很長,骨節分明。邱示君本來心驚膽顫怕買錯了尺寸。幸好他沒估算錯。
「真的?!」許庭深驚訝地脫口而出,邱示君認真地點了下頭。
「因為我們從幼兒園、小學初中到高中,都在一塊。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甚至超過了我呆在家的時間。」
「你也知道的,我以前是個生活白痴,從前在家什麼事都不會幹。以前虧得你照顧我,還自以為是,覺得什麼都理所應當。」
「突然要去國外,本來就不適用。你不在身邊,我特害怕。那時候我還和我媽抱怨,我說我是不是太依賴許庭深了。」邱示君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很柔和,但身體卻貼得許庭深很緊。許庭深敞開外套,把他摟在胸口。
「但那時候你並不愛我。」許庭深貼了貼邱示君的臉,邱示君輕輕地晃了晃身體說:「因為我一直是個直男啊,哪裡想得到別的。」
「你什麼時候意識到的?」
邱示君的眼睛眯了眯,耳邊開始起風,他忍不住把自己往許庭深懷裡縮。他用腳踩了踩沙,想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