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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著雙手行在前面,夏燕青目不斜視笑得雲淡風輕:&ldo;自然,辛苦的緊,手都要被勒斷了,你若是得空,還得請相爺給我送盒藥來,不才我這手啊,可是要握筆桿寫奏疏策論的,若是毀了,就由得他白白把我養在府中消遣。&rdo;一番話說的玩笑意味實打實的充斥,卻是半分有用之處也沒有,陸淇暗暗在心中道:好一隻白養的狐狸!
夏燕青眼角餘光瞥向一旁的陸淇,心中暗自好笑。暄景郅定是在等他,還偏生要自己說出口,他又不傻,還能由得這主僕兩人蛇鼠一窩去了。住在這相府兩年有餘,他也算是將這位鼎鼎有名的陸管家了解的透徹。此人行事極會斡旋,為人處世更是一把老油條,他昔日也是在曲府管過家事的,再加之他天生嘴欠,是以,幾番與陸淇插科打諢接觸下來,竟是與這位陸管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平日裡只要撞見便是言語夾槍帶棒的你來我往,沒個正形。
到底顧忌著暄景郅交代的正經事,陸淇憋著心中一口沒撒出來的氣,頗有些氣急敗壞的道:&ldo;夏先生還是自己去找相國要吧,小人這笨手笨腳的再給先生您摔了,&rdo;伸手捋了捋下頜的山羊鬍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ldo;都說我家相國的藥一擲千金也換不來,小人賠不起事小,若是連累傷了先生您一雙玉手可怎麼是好。&rdo;覷著夏燕青將要開口講話的樣子搶聲道:&ldo;小人還有正事要忙,就不陪先生在此虛度光陰,先行告退,相國他老人家正在前院候著您呢。&rdo;不等夏燕青再開口,陸淇踏著步子極快的離去。
待到夏燕青邁入正院之時,正見的是暄景郅手打著一把摺扇立在院中。神情頗有些肅穆,幽深的眸子似是在望著西方那一抹將落未落的殘陽;又好似早已悠遠的穿透了那遠處的重重雲層,看向了遙遙望不到底的將來、看向了那柳莊相法也排不清楚的以後。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襯的他立在那方地方巋然不動,暗暗嘆一口氣,守著禮節上前拱手道:&ldo;相國。&rdo;
緩緩挪回眼眸,看向眼前尚還飽含著風塵僕僕的夏燕青,不由心下油然而出一脈羨慕。人人都羨慕他出生不凡,人人都讚嘆他才華卓絕,可誰又知道,便是他這樣一個人,卻連自己的孩兒出生都無法趕到,他,又何嘗不想要這最平淡的一份安樂。
瞧著暄景郅探尋的目光,夏燕青也不拖唐,終究還是將臨行前曲清妍交代他的話原原本本道出了口:&ldo;雙生兒女,曲妹無恙,她托我捎信給你,安好,吾掛。&rdo;
夏燕青的話甫一出口,暄景郅連帶著眉梢眼角便瞬時柔和下來,就連帶著常年抿成一條線的唇角也都勾起了笑意。不同於平常毫無溫度的淡笑,發自內心的歡喜由內向外慢慢散開,這一笑,如春風化雨,如清風徐來,百轉千回的風姿好似這世間萬物都瞬間失了顏色。
&ldo;待此事一了,我便動身去看她。&rdo;
夏燕青緊走幾步看著暄景郅:&ldo;你不接她回府?暄景郅,你莫忘了,如今不只她曲清妍一人,還有你的親生骨肉在山上!曲妹不做聲,你又怎麼忍心?至今不給她一個名分?暄景郅,我告訴你,你莫以為我師父不在便能對曲妹為所欲為,只要我這個做兄長的在一天,你就休想欺負她!&rdo;
似是一把利刃狠狠戳進心口,暄景郅本平靜的眸光驟然迸出幾道鮮明的情緒。驟然回身盯著夏燕青,萬年不變的情緒終究有了波動,明明所有情緒都已經膨脹到了極點,但話出口,卻依舊是如水的沉靜:&ldo;給她名分?是這相府的主母,還是暄家的少夫人?&rdo;廣袖一甩,指著身旁的雕樑畫棟繼續道:
&ldo;自開府以來,這處宅子可有一天安生?多少雙眼睛盯著,多少人看著,莫說朝中一班人,便是放眼江湖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