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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士傑聽聞這話,面色當即一變:&ldo;殿下,這怎麼可以?此事既然郡主已經插手,讓藺家和貴妃在此時起間隙豈不是最好,我們何苦插手?&rdo;
元恆低著頭,雖然他也覺得殿下此舉不太妥當,但柳大人似乎有些逾矩了。
柳士傑說出口後,便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趕忙垂首道:&ldo;殿下恕罪,臣只是覺得,若是這樣做,勢必會將您推倒風口浪尖上,此事百害而無一利。&rdo;
荀紀沒有追究他的失禮,只是淡淡地吩咐元恆:&ldo;就這樣去做。&rdo;
元恆應道:&ldo;是。&rdo;
出門的時候不禁搖了搖頭,嘖嘖,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原以為殿下性子冷清,已經不將兒女私情放在心上了,卻沒想這位郡主竟然被殿下這般惦記。
藺家和葉家是死對頭,藺姑娘又是藺家的掌上明珠,跟殿下那是八竿子都打不著。殿下這般暗戀,只怕是難結果咯。
元恆搖著頭,兀自替自家殿下惋惜著。
殿內,柳士傑卻沒有離開,只垂首立在下面,一言不發。
良久,荀紀鋪好宣紙,執筆。墨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ldo;本宮的私事,你無須多言,今日腰牌之事,我饒你一次,也唯獨這一次。&rdo;
察覺到柳士傑的身子僵了僵,他停下了執筆的手,俊龐閃過一絲凌厲,他吩咐道:&ldo;下去吧。&rdo;
柳士傑得了命令,退後離開了書房。
西宮燭光影綽,淡黃色的柔光打在少年俊逸的臉龐上,修長的手緊握著一支狼毫,緩緩地在紙上落下色彩。
一筆一墨,皆用心而作。
一個身著桃紅色舞服的少女翩然躍於紙上,青絲鋪開,發間一朵蝴蝶釵,腰肢纖細,靈動的雙眼微微含著笑意。
他凝望著畫上的少女,提筆在旁落詩:年少一曲驚鴻舞,幾載光陰盡負傷。
這是她十二歲那年除夕的合宮宴飲,他們第一次相見,她作一曲驚鴻舞,翩然回眸間,一抹靈動的笑意落在他眼底,自此,再難相忘。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似星光璀璨的眼睛裡,眉眼繾綣。
這一次,我早遇見了你,不知可否,伴你一世。
華清宮。
藺玉嬋睡夢中忽然驚醒,呆呆地看著床頂的粉紅色幔帳。
剛剛,她做了一個夢,似乎是宮宴,席間人來人往,但她看不清很多人的臉,只是心裡有個聲音隱約地告訴她這是在皇宮。
周遭很嘈雜,不停地有人在說著話,她看見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穿著舞服走到了宴會中央。
說那人和自己一模一樣,卻也不一樣,她似乎看起來比自己穩重一些。
桃紅色的掐腰舞服,長長的拖尾在蹁躚的舞步下揚起驚艷的弧度。
她似乎站在人群之外看著這一幕,陌生又熟悉。
她四下張望著,終於在滿座的賓客中看清了一個人的臉。
他坐在皇帝的下手,照舊是一襲玄衣,面容一樣俊逸,卻比她所見過的要少了些柔和。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扣在桌面上,似乎在和著舞著的人的拍子,少女回頭時,她恍惚看到,荀紀的眼中浮現了一抹笑意。
那一瞬間的溫柔,她從沒見過。
她只看得清那兩個人,他們離得很遠很遠,只有一個瞬間,兩人對視了一眼,卻也很快略過了。
她看著少女舞完了,緩步下場。
她跟著跑出去,出了殿門,卻感覺有冰冷的河水撲面而來,像是要將她淹沒了。
她一聲驚呼,醒了過來。
&ldo;小姐,怎麼了?&rdo;
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