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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卿如是想說那頁自己還沒看完,單音發出來後又咽了回去,抬眸看他,發現他像是不知道她方才口中流瀉出了一個字似的,面無表情地繼續讀。
於是,向來不服輸的卿如是憋著一股勁,勢必要讀得比他快。她再也不當看閒書那般讀,陡然認真起來,且拿出自小一目十行還不漏字句的本事。
書中接著記載,女帝不光作出「以相位待之」的事,還在月一鳴死後,將他和明珠夫人葬在一起,寫這書的人猜測女帝是為了用這種方式讓秦卿光宗耀祖,畢竟死後能與當年月氏最傑出的人同穴是莫大的榮譽。
然而這「死後同穴」四個字,委實刺了卿如是的心。
他們合葬於扈沽山下,正夫人的陵墓另修在一處。
不曉得月一鳴死的時候知不知道這事,還是女帝在他死後才這般安排的。卿如是不得而知,卻在心底冷笑了番,她猜月一鳴知道的話,也不見得怎麼情願,但或有些許得意。
畢竟還是多了一房在陰間供他逗悶找樂子的小妾。
小妾。她忽地想起自己進門時那八抬大轎,怔愣過後,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卿如是正看得起興,月隴西又給她翻了,她惱怒地用腕骨拍了下桌沿,輕微短促的一聲撞擊,不至於吵到下面寫字的人,但絕對足夠懾進月隴西的耳朵里。
誰知他仍是與剛才同樣的一副神情,不過是挑了挑眉,眼尾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卿如是皺眉,生氣地歪過頭去,偏是不開口跟他說話。默了一會,忽地冷笑一聲,直接趴在左半邊書上擋住了他的視線,這回她就慢悠悠地看著。
月隴西挑了下眉,這個角度看見她腦袋上插著的簪花,有些歪,他不動聲色地抬手給她正了正,沒有驚動認真看書的卿如是,卻被抬起頭思考的蕭殷看見了。
兩人對視,蕭殷先錯開了眼,隔著前面幾排考生略一施禮,然後低頭繼續寫。
月隴西嘴角銜著淡淡的笑,不知何意。
垂眸見卿如是還在看那頁,半邊身子還壓在左邊,他不假思索,翻了右邊那頁,被翻的那頁直接就覆蓋在了她的右臉上。
卿如是:「???」還以為你真讀那麼快呢存心作對的是不是???左邊你還沒看直接就翻頁了當誰傻子呢???
她氣狠了,抬眸瞪他一眼。隨即又瞭然地笑笑,也不說什麼,低頭接著看。
這倒讓月隴西驚詫於她的耐力,似乎比之從前要能忍太多。
誰知道心底剛夸完他,垂眸要跟看時,卿如是用倒肘抵住他的胸口,不讓他靠近,緊接著,她看也不看那頁的內容,伸手「啪」地按在紙上搶先翻了頁。
動作之迅速,翻頁之熟練。
月隴西忍不住垂眸笑出聲來。落在卿如是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譏諷。
她咬牙,已經做好了跟月隴西搶翻下一頁的準備。
月隴西看出她想搶翻的心思,樂意陪她玩。他毫不費力地掰開她的手肘,單手就可以摁住她的兩隻手,而後悠哉悠哉地去翻頁。
不料還沒有碰到書,卿如是踩了他一腳,趁他疼時的那一頓,身子撲到書上,用下頜壓住了右邊那頁紙。
月隴西睨著幾乎是在自己懷裡的她,半晌,淡淡一笑,氣定神閒地將左邊的那一頁翻了回來,輕覆蓋在了她的左臉上。
她壓了右邊沒法壓住左邊,月隴西竟然不往後翻,反倒翻左邊翻回去了。
卿如是訥然:「……」輸了。我輸了。
她的腦子裡頓時滿滿當當都是這句話。
猛地直起背,卿如是很沒有面子地起身,不看了。太丟臉了。和孫輩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還輸了。太丟臉了。
她跨步要走,手腕被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