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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嘆你蒙了心智，終是執迷不悟……神與人有何區別，還不是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未有免俗者……&rdo;卡索也不張嘴，那陰森森的話就像嗖嗖小風一樣飄進耳朵里。

&ldo;不……不……不！！&rdo;罹天燼要瘋了，雙眼燒得通紅。他不管不顧地再一次沖了過去撲向卡索，帶著幾分絕望中的掙扎。

竟實實在在地把人抱了個滿懷！罹天燼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摟著卡索，帶著哭腔哀求道：&ldo;哥，別走，哪裡都別去！什麼都聽你的，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rdo;

懷裡的人冷得像冰坨，硬得像石頭。如此捨生忘死地抱著他，他竟也無動於衷。

罹天燼慌亂得不知所措，只有一個念頭讓他還有一絲清明，那便是無論如何要留住卡索！手上下了死力，恨不得把懷裡的人軋入骨血里。

懷裡的人擦著耳際，終於淡淡開口了，卻如晴天霹靂，把罹天燼劈了個內外焦透。只聽懷中人說：

&ldo;殿下……一心豈可二許？你留住神皇陛下，那我又算什麼？&rdo;

渾身打了一個大大的激靈，罹天燼陡然放開了懷裡的人，咽了一口唾沫，步步退去。

月光下，卡索已不再是卡索，銀髮幻做青絲，月白長衫，分明落拓，臉色依舊慘白，眉宇間卻暈著淡淡憂傷。

那人一隻手伸了過來，勾在罹天燼肩頭，整個身子貼了上去，另一隻手環上罹天燼的腰。在罹天燼側臉上呵著熱氣，勾肩的手寸寸下移，那人輕輕摸過罹天燼的心口，曖昧地開口了，音色卻一如往常地清雅：&ldo;你敢說，你心裡未曾有我？你敢說，你從未肖想過我？&rdo;

&ldo;綰……綰青……&rdo;罹天燼大腦已然停擺，恍恍忽忽中他喚出了那人名字。此時此刻，驚惶與羞慚齊飛，不甘共憤懣一色。腦子裡大風起兮雲飛揚。可是，罹天燼卻動彈不得，無論如何也無力推開碧綰青，任憑對方鬼魅般對自己糾纏不休、上下其手。

&ldo;啪‐‐&rdo;一季響亮的耳光抽得罹天燼一個趔趄，軟在地上。罹天燼徹底蒙了，捂著火辣辣的側臉，心驚膽戰地抬起頭來。不知何時，眼前的人又變成了卡索。

卡索雙眼依舊黑洞洞，可是於罹天燼看來卻仿佛已把自己看了個通透。什麼齷齪腌臢，什麼醜陋卑鄙，在卡索冷凝地審視下分毫畢現。

&ldo;大丈夫橫刀立馬，志在天下！如此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如何配做三界共主？&rdo;卡索萬年不變的古水無波此時無異於無情鞭笞，字字剜心。

&ldo;我……我何時覬覦過皇權！幾生幾世唯一的執著不就是……&rdo;不就是一個你？罹天燼受不了似的反唇相譏，掏心掏肺的剖白卻全賭在胸口，生疼！

白影卡索驀地蒸散在空中，眨眼間又凝聚在罹天燼眼前。一把捏起罹天燼的下巴，傾身壓在罹天燼身上的人已變成碧綰青。

碧綰青滿頭烏雲輕舞飛揚、根根分明，把兩人遮在朦朧簾影下。他輕輕哼笑兩聲：&ldo;從未覬覦嗎？你前世為何死於神皇劍下？神皇前世又為何自戕於你眼前？潮涯、皇柝、嵐裳、剪瞳、離境這些碎催又因何折於你手……&rdo;

&ldo;那是……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