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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麼讓他們羞於啟齒?

過年時, 韓惘的確是因為和家中關係僵硬，也不願面對拜年的親戚，而沒有回家。

她若真回了家, 是不是只會成為令家人尷尬的一個布景板?

韓惘愈想，內心愈是洶湧。情緒波動下不由地忽略了一些東西。

&ldo;惘惘, 你弟弟來了。不是阿姨說的起晚了在家裡。&rdo;

師簌簌從韓琪身上開始了話題, 也把韓惘從思緒中抽了出來。

&ldo;嗯?我知道。&rdo;聽到他在外面說話了。

&ldo;他幾乎是吼出來了, 我還沒見過他這樣說話的樣子。以前見他都是有點兒……&rdo;

&ldo;狗腿是吧?&rdo;韓惘扯了扯嘴角。

&ldo;也不是。&rdo;師簌簌思考了一下，換了個形容詞：&ldo;比較好欺負吧。&rdo;

&ldo;剛才在外面，都把阿姨差點兒吼傻了呢。&rdo;

韓惘又沉默了下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弟弟對她的看法。

她原先以為，弟弟就算不像長輩那樣反感自己的性格和性向, 也是會腹誹的。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那個時候突然爆發，那麼大聲地說話。

&ldo;真羨慕你，有個這樣的弟弟。&rdo;

韓惘說：&ldo;是啊。可是，我還有這樣的父母呢。&rdo;

&ldo;別擔心。&rdo;師簌簌認真地望著她，把韓惘臉上的失望和悲哀一絲不漏地攝進眼底。

她說：&ldo;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樣就可以了。&rdo;

韓惘自嘲地笑笑：&ldo;我的家事，還是你幫忙拉架解釋的。&rdo;

&ldo;旁觀者總是說得比較容易。&rdo;師簌簌耐心地道，&ldo;我是外人，我說和你說得到的反應自然不一樣。我又不是你媽媽的女兒，她總不能對我發火吧?&rdo;

&ldo;而且，我第一次向家裡出櫃的時候，那場面可沒比你這好多少。&rdo;

&ldo;……你?&rdo;

韓惘後知後覺地想起師簌簌……剛剛也出櫃了。

也……

出櫃……

了……

也出櫃了???!!!

師簌簌說：&ldo;對呀。我第一次對我爸出櫃的時候，是我們在吵架，我對他說&l;你是不是覺得很後悔生了我這個女兒&r;，我爸平時是個不容易生氣的人，那時都暴怒了，一個菸灰缸就砸過來，對我說&l;我超後悔生你!&r;&rdo;

師簌簌說得很慢，邊說邊回憶。

大學的時候，她才從高考失敗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來，對不盡責的父親滿腹怨氣。父親也被生活摧殘得憔悴極了，憔悴的兩人湊在一起，除了相互傾倒怨氣，還能怎麼樣呢。

不過這對師簌簌來說，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她重生在了大學畢業後工作第二年，而父親在她大學期間已經逝世。

&ldo;後來呢?&rdo;韓惘被師簌簌過去出櫃的故事吸引，不由自主追問道。

原來看似永遠這麼穩重淡定的簌簌……也有這樣的過往嗎?

&ldo;他說完&l;超後悔&r;，我更生氣了。熱血一上頭，反手把菸灰缸就扔了回去，撕心裂肺地喊&l;那麼接下來你會更後悔!我告訴你，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