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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沒有用&ldo;你&rdo;，而是用了&ldo;赫卡特&rdo;，被封在冰塊中的赫卡特感到一陣恐慌，但她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更加用力地試圖用新月刃斬開這冰牆。

然而海珊一直緊握著權杖，信仰之力的光芒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冰塊加固的速度遠比赫卡特破壞的速度來得快。

&ldo;赫卡特的確擁有了驚人的速度，就像一隻獨角獸一樣。但是我覺得那還不夠，遠遠不夠。&rdo;與其說是在和赫卡特說話，海珊更像是在喃喃自語，&ldo;好在我是納格蘭的皇帝，我能弄到很多需要的材料。你覺得你是北地人嗎?不，你只是看上去像而已，因為我們中沒有人有多高深的藝術造詣，所以我們就乾脆給了你赫卡特的相貌。你不是北地人、不是納格蘭人，甚至都算不上是個人類‐‐你當然不是塞勒涅的妹妹，我很期待她發現這一點之後的表情。&rdo;

赫卡特想要反駁他，想告訴他塞勒涅並沒有做出他想像中的反應，可她覺得自己的喉嚨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ldo;多奇怪啊，我從來沒有過孩子，但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是我的女兒，這應該就像是光明神把人類當成是他的孩子一樣吧?當然了，我沒有光明神那麼□□，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你選擇了諾德王國，你就是諾德王國的人，我不會強迫你回到納格蘭，也不會用我對待一般北地人的方式對待你‐‐&rdo;海珊摩挲著手中的那顆藍寶石，&ldo;相信我，如果你是被拍賣的那個，奴隸市場可一點都不好玩。&rdo;

&ldo;你的體內除了我給你的能力，還有幾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靈魂碎片，我想可能就是這些該死的靈魂碎片，經過漫長的排斥作用之後，讓我沒辦法再控制你了。我不知道那群北地蠻子在搞些什麼鬼，但既然你無法為我所用，我就要儘快除掉你，不讓你落入任何人手中。&rdo;赫卡特進入房間以來，海珊第一次與她對視了，他能夠用來控制她的魔法已經消失，但那雙綠眼睛仍舊是她心底的夢魘。

冰塊在一點點地向內部蔓延，赫卡特卻反而覺得釋然了。

至少她知道了自己是誰。

第二十二章 劍與盾

赫卡特覺得自己早就做好了面對死亡的心理準備。

她不知道是自己天生如此，還是說在被創造出來的時候，海珊從她的腦子裡剔走了一部分人性，讓她對死亡的感受淡漠到了微不可察。

或者說對一切的感受都是如此。

前一秒還在並肩戰鬥的戰友下一秒死於敵人刀下的時候，她的視線只有短短一瞬的停留，再度揮刀時心中也沒有憤怒‐‐想的還是完成任務和贏取勝利，僅此而已。

赫卡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缺乏的不是為人處世的經驗，而是感知情感的能力。

在旁人表現出快樂的時候跟著大笑，在旁人表現出悲傷的時候跟著哭泣，赫卡特時常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匹混進了狼群的羊羔，在不屬於自己的軀體之下怯怯地觀察著四周，努力讓自己變得和他們一樣，因為這是生存下去唯一的方法。

赫卡特心中僅存的遺憾是，她還未來得及體驗身為人類的感覺。

她十分羨慕那個真正的赫卡特。一個活人去羨慕一個死人，似乎很奇怪，但至少她曾經擁有過真正的親人，有父親母親和姐姐，而她什麼都沒有，真正接納了她的只有塞勒涅。

冰塊順著她的小腿向上攀登，赫卡特忽然覺得自己很開心，她什麼都不用去想不了，不用擔心自己究竟是屬於諾德還是納格蘭，不用擔心是否能理解人類的感情，就像她把自己埋在雪地中的時候，皮膚因為寒冷而隱隱刺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