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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喧擾的燁芳宮,現在除了封條,還剩下什麼呢?同樣的,天香宮也是人去樓空,鳥雀不臨。那高聳矗立的臨天宮又何嘗不是?
人的生命在這些草木建築面前都顯得不過過眼雲煙。
她已然失去了很多,如今又要離開這傷心之地,卻竟會生發出難以割捨的情懷。是的。深宮如牢籠,有人想進來,有人想出去,還有人進來了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她是後者。或許是因為她在宮外見到的第一個傾心之人也是唯一一個的他,便住在這裡吧。
還有所謂習慣,那是美好開始的地方,隨著懷蝶宮的拔地而起也是一切美夢開啟的時候,然而所有都是在悲劇中收場。
抓緊最後時間看看這裡的一切,即使是曾經厭惡的東西,都收進眼底,是她決定親自走上萬級階的又一原因。
這次出宮以後,不知道要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了,到時候又是一番陌生的景象了吧。
娥英漸漸開始喘著氣,小臉憋得通紅。
徒步走上來,估計得半柱香的時間。
&ldo;母后,娥英好熱好累。&rdo;
楊麗華擦了擦娥英額頭的汗水:&ldo;快到了,要不先休息一下?&rdo;
&ldo;嗯。&rdo;
&ldo;腳酸不酸?&rdo;
&ldo;酸酸的,像酸棗糕。&rdo;
不用說是娥英感到疲累,楊麗華作為大人也吃不消,難道說真是輕如毛羽的鬼神幹了這件事?
宇文贇、陳月儀、鄭譯一個個都是平日裡慵懶的掌權者,都曾在短時間內爬上爬下過萬級階,他們是從哪裡來的體力堅持下來的?
那個意猶未盡的夢境讓楊麗華深切體會出了鬼神之說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可是為何她心裡對此還耿耿於懷呢?
面對證據確鑿的案子,她還是覺得哪裡出現了紕漏,要是不讓所謂宇文溫的鬼魂跟她對視幾眼,恐怕心中難服。
她攙著娥英嘆了口氣。
五月的風掠過失去活力的槐樹林,伴著天際幽怨的陰霾,拂在她們臉上。挽髻垂落的散發擦過額頭,沒過唇角。
她的手輕輕撫開,鼻尖卻嗅不出半點花香。迷惘地轉身,正對著低矮光禿的槐樹,高高在上的人看來,它們是多麼可憐。
有時候,她覺得殘敗的槐樹,如夢中那棵巨槐般在花盡後灰飛煙滅要比留下光禿的樣子令人欣慰多。或許,這樣的心理是她形成如此決絕愛情的緣由。
物是人非,她的眼裡黯淡難明,嘴角輕輕念道:&ldo;蝶未來……花先敗……&rdo;
峰亦堯vay說:
又是一段伏筆期,歡迎看穿吐槽
第三十七章 靈堂
&ldo;母后,你在說什麼?娥英聽不懂。&rdo;
楊麗華黯淡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ldo;沒什麼呀,娥英。母后在自言自語呢,我們走吧。&rdo;
&ldo;嗯,不過母后你眼睛怎麼紅紅的?&rdo;
&ldo;沒事,來,好差一點就到了。&rdo;
……
靈堂的門朝南大開,楊麗華攙著娥英跨了進去。屋裡擺了三具棺木,一主二從,裡面正是宇文贇、陳月儀和元樂尚。
按禮數陳元兩人為後自然是可以入皇陵陪葬君側,只是兩後生前還被鄭譯劉昉詆毀設計,構陷了罪名,後事卻還算光彩,使楊麗華吃驚而稍稍安定了一點。
她覺得父親將此事交與鄭譯收拾,鄭譯如此為之怕是有兩層意思,一來是覺得這般針對兩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