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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科爾索，像等對方掀牌一樣。

拉邦弟抓抓頭上毛髮稀疏的地方。站在房間中央的他，失去了平日瀟灑的樣子，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直條紋睡衣，左腮被那一拳打得腫了起來。他驚慌失措地看看科爾索，又看看琳娜。最後他對著自己的朋友說：&ldo;我要你解釋清楚!&rdo;

&ldo;真巧啊!我也是來要你解釋清楚的。&rdo;

拉邦弟不安地看了琳娜一眼。他看來狼狽不堪，看著自己身上睡衣的紐扣，光著的腳丫，以這樣的衣著面對危機真是可悲。他對科爾索指指浴室。

&ldo;我們進去談。&rdo;他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保有一點尊嚴，但腫脹的左頰讓他發出來的音都變調了，&ldo;就你跟我兩個人。&rdo;

那女人仍令人費解地坐在那裡不動，也從未顯露出不安，像是在看無聊的電視競賽節目似的看著他們。科爾索心想，他必須解決這個女人，但他還沒想到怎麼做。他拿起帆布袋，進了浴室，拉邦弟關上身後的門。

&ldo;你到底為什麼打我?&rdo;

他低聲問著，生怕被那坐在床上的寡婦聽見。科爾索把帆布袋放在地板上，摸摸乾淨的白毛巾，翻查一下鏡台抽屜里的小東西，才平靜地回頭轉向那書商。

&ldo;因為你是個虛偽的背叛者，&rdo;他回答，&ldo;你沒告訴我你和這些事件有牽連。

你竟然任由他們騙我、跟蹤我，還揍我。&rdo;

&ldo;我和你說的什麼事件一點牽連都沒有。而且，這裡惟一被揍的人是我。&rdo;

書商審視自己鏡中的影像，&ldo;天哪!看你做的好事!你把我的臉毀了。&rdo;

&ldo;你再不跟我說實話，我就讓你的臉毀得更徹底。&rdo;

&ldo;說實話?&rdo;拉邦弟撫摸著腫起來的臉，&ldo;這不是什麼秘密了啊!琳娜和我，我們已經……&rdo;他停下來，不知該用什麼字眼，&ldo;呃，你看到了啊!&rdo;

&ldo;有了親密關係。&rdo;科爾索說。

&ldo;沒錯。&rdo;

&ldo;從什麼時候開始?&rdo;

&ldo;就是你動身往葡萄牙去的那一天。&rdo;

&ldo;是誰先主動的?&rdo;

&ldo;理論上是我先。&rdo;

&ldo;理論上?&rdo;

&ldo;差不多是這樣啦!是我去拜訪她的。&rdo;

&ldo;為了什麼?&rdo;

&ldo;我是去問她要不要出售她先生的藏書。&rdo;

&ldo;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rdo;

&ldo;其實，是她先打電話來的。這我倒是告訴過你。&rdo;

&ldo;沒錯。&rdo;

&ldo;她想找回那份她死去的丈夫賣給我的大仲馬手稿。&rdo;

&ldo;她說過為什麼嗎?&rdo;

&ldo;因為她對那本書有感情。&rdo;

&ldo;而你就相信了?&rdo;

&ldo;對啊!&rdo;

&ldo;或該說，你根本不在乎吧?&rdo;

&ldo;事實上……&rdo;

&ldo;好了!你那時滿腦子就是想上她就是了。&rdo;

&ldo;這也是事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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