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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話筒，取出那塊小金屬片在電話旁的長匣匙孔中刷了一刷。她講電話時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字，但卻好像已經耗盡了所有氣力。當她轉過身來時，那張臉又回復到馬修在監獄會客室里所見到的一樣，悵然而無神。面對著那副悲涼落寞的神情，他也湧上了一股沉重的無力感。

第十六章

1

&ldo;絕對不會相信那個秘密證人是誰!&ldo;巴瑞&iddot;法蘭姆將手上有關艾比案子的警方報扔在馬修&iddot;雷諾的桌上。

&ldo;快告訴我!&ldo;馬修熱切企盼地看著法蘭姆。

&ldo;我應該先讓你猜猜看。不過，我想你永遠也猜不到。&rdo;法蘭姆一咕嚕地栽進椅子裡，&ldo;所以呢，我給你預備了三個選項：達斯&iddot;范德、山姆之子，還有查理&iddot;狄姆。&rdo;

馬修目瞪口呆，而法蘭姆則無法收斂起臉上得意的笑容。

&ldo;這可是好消息，不是嗎?&ldo;他向雷諾問道：&ldo;蓋迪斯居然會以一個既販毒又殺害九歲小女孩的神經病所說的話作為他辦案的依據。&rdo;

馬修看起來並不太高興。&ldo;怎麼回事啊，老闆?&rdo;

&ldo;你把所有的證據資料都看過了嗎?&ldo;雷諾指著桌上厚厚一疊警方的報告問著。

&ldo;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些資料從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里做了一份拷貝給你，根本無暇細讀。但我倒是仔細看過了傑克&iddot;史坦與狄姆會面的交談報告，那其中也帶有一絲僥倖。如果蓋迪斯在史坦做筆錄前先見過他，那我想，這份筆錄也做不成了。&rdo;

&ldo;這事絕對另有蹊蹺，巴瑞&iddot;蓋迪斯絕不可能以查理&iddot;狄姆這種人的說辭為依據來辦案，除非他認為已經罪證確鑿了。所以，我要你和崔西徹頭徹尾地把這些報告詳讀一遍。我自己也會這麼做的。&rdo;

&ldo;今天晚上就要看完嗎?&rdo;他盤算著自己一天的工作計劃都應該隨著日落而結束的。可是馬修並不理會他的問話。

&ldo;我要你列一張關於這個案子所有疑問的表，特別是控方證據較弱的部分，還要加注你個人的意見。如果蓋迪斯真有足夠的信心以查理&iddot;狄姆的證辭為辦案的依據，那將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rdo;

2

艾比應門時穿著件硝黑色的短褲、海軍藍的t恤，頭髮向後紮成馬尾，手臂與雙腿的膚色棕褐而健康，但卻帶著一臉惺忪的倦容。但是當她一眼瞧見站在門口的人是馬修時，整個人頓時透亮精神起來，臉上也煥發出燦爛的笑意。

馬修身上還是他的那一百零一件制服，身後的崔西穿著灰色線條的套裝，看起來像個十足的女企業家。只有法蘭姆，隨意套上斜紋布衫褲，一副工人模樣的打扮。

艾比無視於巴瑞和崔西在場，激動地抓著馬修的臂膀。

&ldo;快進來坐!&ldo;她領著雷諾進到內院，然後端出一大壺冰茶和整缽滿滿的水果放在矮玻璃桌上，緊挨著桌上成疊的警方報告記錄。馬修等到崔西與法蘭姆相繼就座後，才拉上一把椅子坐下，將自己的資料抱在腿上。巴瑞掏出了紙筆，崔西則傾著身子靜聽。

&ldo;你都細讀過了?&rdo;馬修問。

艾比點點頭。

&ldo;有什麼感想沒有?&rdo;

&ldo;這整件事根本就荒謬至極，狄姆所說的那些話沒一個字是真的。&rdo;

&ldo;好吧!那我們就從狄姆的說辭開始。哪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