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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笑了笑。艾比欣然見到他已經不再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羞赧笨拙了。

&ldo;說實話，&rdo;艾比說：&ldo;我有點兒迫不及待。只要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什麼都忍受住。&rdo;

&ldo;我真不敢想，這對你是個怎麼樣的酷刑。&rdo;

艾比轉向馬修。她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傾吐所有的心事。

&ldo;酷刑倒還不至於，馬修，這只是一座地獄。你知道最糟的是什麼嗎?連電話都沒有。除了你和電子監視系統自動撥來的電話外，我的電話就沒有再響過。在被歸罪前，我的生活總是讓工作占得滿滿的。我猜想，那時候的我根本無暇體會孤獨的滋味，然而現在，也許你是最後一個肯關心我的人了。&rdo;

&ldo;那些棄你不顧的人實在不配當你的朋友&rdo;馬修說：&ldo;你不必再耗費心思在他們身上。&rdo;

艾比執起他的手，&ldo;馬修，你對我付出的，已經遠遠超過一個律師所該做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rdo;

馬修需要以他全副的法庭技巧來向艾比證明，她那短短的數字美言令他覺得多麼快樂。

&ldo;謝謝你這麼看重我。&rdo;他依然鎮定，面不改色。

艾比緊握著他的手，然後又鬆開，&ldo;你為什麼會過來?&rdo;

&ldo;公事。丹尼斯&iddot;赫卡今天來找我，他向我提了個訴訟提議……&rdo;

&ldo;不!&rdo;艾比的語氣堅定異常。

&ldo;我有義務跟你轉達這件事。他們想要以一般謀殺案起訴，最少十年牢。不過，不必再面對死刑判決的可能了。&rdo;

&ldo;我是清白的，我不要被以謀殺罪起訴，我根本就沒有犯罪。&rdo;

馬修面露笑容，&ldo;太好了!我正希望你這麼講。&rdo;

&ldo;你有把握打蠃?&rdo;

&ldo;沒問題。&rdo;

&ldo;可是我很害怕，馬修。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們輸了，那會怎麼辦?我以前總以為自己禁得起任何打擊，但是我辦不到。如果我得坐牢……&rdo;

艾比恐懼的神情一如無助的小孩。馬修躊躇片刻，然後伸出手摟住她。艾比整個人全然在他的胸膛潰絕，徹徹底底崩潰。馬修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在此時此刻凝住，這樣一來，他就永遠不必鬆開他的手。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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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iddot;雷諾的話一點兒也沒錯，當奧勒岡州政府與艾比吉兒&iddot;葛里芬的官司開打後，崔西不僅沒有時間去攀岩慢跑，更是吃不好也休想睡好覺。不過，她不在乎。能夠親身參與這樁案件的審訊工作，遠比她從前所做過的任何事都還要令人興奮。

崔西這一輩子都處在相當激烈的競爭當中，這也正是她之所以會推辭許多想以高薪延攬她的律師事務所而投效馬修&iddot;雷諾的原因。刑法是所有法律中最具挑戰性的，再也沒有任何事會比生死之間的纏鬥更刺激了。偶爾，在她所進行攀岩的過程中，也嘗試著遊走在生死的邊緣;然而，無法與之比擬的是，畢竟參與冒險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罷了。現在不同，當她發現處在這樣生死掙扎間的是別人，而那個全然無助的人的生命又都仰賴在她手上時，不禁讓她感到震驚不已。她記得自己在面談的那一天，當雷諾提及他的那些律師朋友在黑暗之後去監獄探視他們的當事人時，崔西覺得頃刻間彷佛有一股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