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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他就把她送到了洗漱間裡。

&ldo;您洗洗臉吧，滿臉都是淚痕。&rdo;

過了一會兒，這位陌生的女人輕輕地扶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假若不是她一臉無助的沮喪表情和緊緊眯著的眼睛的話，她會顯得相當有魅力。奧博林發現，這個女人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身材修長，脖頸線條優美，雙肩渾圓，向下斜溜著。她坐到椅子上，兩條腿疊壓在一起，身子疲倦地靠在軟軟的椅背上。奧博林對她優美的雙腳和美麗的雙腿給予高度評價。

&ldo;您怎麼那麼不小心?&rdo;

&ldo;一位急著去趕公共汽車的阿姨從我後面衝過來，我沒能站穩，就……&rdo;女人驚慌地攤開兩手，&ldo;可您知道，最令人痛苦的還不是這個。我想慢慢挪到附近的自動電話亭，給丈夫打電話，讓他來接我。我磕磕絆絆地向前走，腳下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就扶著牆壁走。一個外表看上去很體面的男人看見了我，就開始趕我走：瞧，年紀輕輕的，一大早就喝成這個模樣，連站都站不住，還在這裡閒逛，酒鬼、妓女，都是一丘之貉。一大群人圍著我看熱鬧，人群里有一些就愛批評年輕人的老太婆。她們七嘴八舌，滿口污言穢語，什麼難聽的話都說。我忍不住就哭了起來。您想得到嗎?我完全慌了，越想越感到委屈和難過，就嚎啕大哭起來。一下子眼前發黑，眼睛疼痛，大致就這些……&rdo;女人一揮手，&ldo;我什麼也看不見，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就這樣我來到了樓道里。我坐在那裡，只知道哭，下一步該怎麼做，我不知道。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rdo;

&ldo;您是第一次打碎了您的眼鏡嗎?&rdo;奧博林驚訝地問。

&ldo;不是，我不是第一次打碎眼鏡，我的提包里總是保留一副備用的。可是去年，我怎麼也不想再做備用的眼鏡了。一開始我也有點緊張，擔心這惟一的一副眼鏡若被打碎了不好辦。後來，不知不覺也就習慣了，甚至都忘了自己沒有備用的眼鏡。這不，真是自找的。這裡離您說的地鐵站遠嗎?&rdo;

&ldo;正常速度十分鐘就到了。您想喝茶嗎?您也許餓了吧?&rdo;

&ldo;我想喝點茶，也想吃點東西。&rdo;女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奧博林發現她的牙齒又白又齊整，&ldo;可是，我很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沒有您的幫助，我怎麼都到不了地鐵站。讓我們認識一下，好嗎?我叫奧莉加，您呢?&rdo;

&ldo;尤里&iddot;奧博林。您吃熱小腸嗎?&rdo;

&ldo;什麼都行。&rdo;奧莉加高興起來，&ldo;您長的什麼模樣，尤里?&rdo;

&ldo;一般。&rdo;奧博林聳了聳肩，&ldo;最一般的外表。您在這裡坐一會兒，我給您做吃的去，好嗎?&rdo;

&ldo;帶我一起去廚房吧，&rdo;奧莉加請求說，&ldo;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那我就同您說說話吧。&rdo;

奧博林再次牢牢地托著奧莉加的胳膊肘，小心翼翼地領著她向廚房走去。奧莉加離得那樣近，以至於奧博林都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氣息‐‐沉重的，瀰漫著醉心迷人的芳香。剎那間，奧博林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一股柔情蜜意。

&ldo;您真的看不見我的模樣?&rdo;他把她安頓到凳子上坐下，取出煎香腸的鍋，問道。

&ldo;模模糊糊，&rdo;她承認說，&ldo;我看您的臉盤隱隱約約的，就像是個粉色的餅。您大概很帥吧。&rdo;

&ldo;絕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