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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灃給他把褲子重新系好，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跟他解釋些什麼，&ldo;那個……我剛才正想救你來著，我不會讓你死的……&rdo;

&ldo;嗯……&rdo;

慕清灃不知道是顧少白哼了一聲，還是他的喘息聲，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仿佛聽到了，又仿佛沒聽到。

觸手一片溫熱，慕清灃借著月色，發現濕熱來自於顧少白的手掌，想是方才砸那瓷罐時，把手劃傷了。

他從衣擺撕了一條布，纏在他手掌上，&ldo;你忍忍!&rdo;

慕清灃直起身，整了整衣衫，正要出洞，突然，腳步一滯，被顧少白扯住了衣角。

他蹲下來，溫聲問道，&ldo;怎麼了?&rdo;

顧少白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努力壓抑著胸口的刺痛，&ldo;我想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幫你……&rdo;他費力地咽下口中咸腥，&ldo;再不說……便沒機會了……&rdo;

慕清灃忽然打斷他，&ldo;別說，我不聽&rdo;，他溫柔地握住他拽著他衣角的手，笑道，&ldo;怎麼跟留遺言似的?我很快就回來，帶你一起走，很快，你等我……&rdo;

他面上輕鬆地笑著，實則心裡的弦繃得極緊。

不敢聽，生怕聽了，就真成了永別!

顧少白看著他，有些不相信，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顧及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帶上自己只會礙手礙腳，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慕清灃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堅定地說道，&ldo;我說話算話，說帶你走，一定會帶你走。&rdo;

他自懷中取出一物，塞在他掌心，&ldo;這是對我最重要的物件，你拿著他，就相信我一定會回來!&rdo;

顧少白用手摩挲著，好像是一塊玉，觸手溫熱，還帶著他的體溫，他鬆了手，&ldo;好。&rdo;

‐‐我再信你一次，如若真的不回來，那就真的是天命難違!

不知不覺間，他發現無論重來多少回，這個人春風化雨般的笑容，永遠是他難以逾越的魔障!

第37章 未同甘，先共苦

慕清灃出了洞口，身形微晃，如一隻展開翅膀的蝙蝠一頭衝進茫茫夜色，向著聚義廳方向三縱兩縱便沒了影。

速度之快，如飛鳥掠林。

不一會兒，他已輕輕落在在聚義大廳的屋頂上，東西跨院擺著幾桌酒宴，眾人早就喝得東倒西歪，無人察覺這從天而降的黑影。

他伏下身，將身體緊緊貼在房頂上，手指微動，輕輕掀起一片石瓦，光束從手掌寬的縫隙里射出來。

大廳擺著一桌酒宴，卻只有四人在座。

除了宋安兄弟，還有一個白白矮矮的胖子，以及一個黑衣女子。

那胖子穿著一身便服，正襟危坐，說話的口氣頗為嚴肅，&ldo;我說大當家，不要每天葛大人葛大人的，讓人聽了去不好。&rdo;

宋安給他滿了杯酒，陪笑道，&ldo;葛大人放心，您的身份也就幾個當家的知道，而且自打您下了令，除了必要的採買，小的就不讓孩子們隨便出寨門了，哪能走漏了消息。&rdo;

宋義也端了杯酒去敬那美貌女子，諂媚地笑道，&ldo;小娘子，賞個臉喝杯酒唄!&rdo;

那女子動都沒動，冷著臉一言不發，宋義訕訕地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