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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剛到,顧少白醒了過來,好一會兒,他散亂的焦距才聚攏到眼前笑盈盈的一張臉上。
腦袋裡像長了堆亂草,梳理了許久,總算是明白過來,有人把一腳邁進閻王殿的他給拉了回來。
慕清灃手指颳了刮鼻尖,笑道,&ldo;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哭了。&rdo;
顧少白看了看他,猛地想起他都快死了,哭著喊著,這個人都不聽他的遺言,真是冷血無情、不是人!
幸虧活過來了,要不然不是白死了麼!
一半是疲憊,一半是生氣,顧少白重又闔住眼睛,不想和他說話。
慕清灃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無賴地用拇指和食指去撐他的眼皮,&ldo;還生氣呢?我給你賠不是,行麼……噯,你別瞪我……那時候,我要是答應了,你心裡沒個牽沒個掛的,放放心心地一睡不醒,我,我……我可不得心疼死麼!&rdo;
顧少白無奈地收回刀片一樣的目光,看他一會兒嬉皮笑臉,一會兒嚴肅認真,也懶得分辨真假。
&ldo;感覺怎樣了,好些了麼?&rdo;慕清灃握住他一隻手,嘴唇湊上去輕輕地啃他的指節。
顧少白被他啃得像落了一身雞毛,手指都快抽筋了,苦於沒有力道抽他,有氣無力地回應,&ldo;嗯……肚子疼……身上沒力氣。&rdo;
慕清灃像只不要臉的貓,啃完了還要舔,&ldo;那枝袖箭不長,也沒把肚子扎透,疼是肯定疼的,就是箭上餵了毒……你還別說,李老頭的本事還怪大的呢,沒有他啊,可就麻煩了……你餓不餓啊,我讓人熬了粥,就等你醒了吃呢……&rdo;
顧少白盯著自己濕淋淋的手,嘆道,&ldo;唉……你覺得,我還能有胃口麼?&rdo;
慕清灃渾不在意地拿袖子抹了抹他手上的水漬,掀帘子對門口的人吩咐了一聲,又坐了回來,和他那隻手較上了勁,不過這回倒只是貼放在臉頰上,輕輕地蹭來蹭去。
顧少白無助地想,他昏迷這兩日一夜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覺得慕清灃像變了個人一樣。原來一點小無賴的幼苗忽然就變成了參天大樹。
&ldo;現在,你可以說了&rdo;,慕清灃的目光異常溫柔,稜角分明的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把他面容中的冷薄中和地一點兒也不剩,&ldo;只要我能做到,莫敢不從!&rdo;
顧少白撇撇嘴,冷笑道,&ldo;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即便得了承諾,怕是鏡花水月一場空!&rdo;
他知道自己的話帶著逼迫得意味,也猜到他八成不會輕易吐露身份,可是,他還是想賭一賭!
沒料到,慕清灃連眼珠都不轉一下,立刻說道,&ldo;本王慕清灃,沂親王,就是我了……&rdo;,他自懷中取出當日曾交給他保管過的玉佩,放在他掌中,&ldo;這個答案,你可滿意……&rdo;
其實,顧少白當然知道他是誰,卻還是借著燭光仔細地看那羊脂玉佩,一面陽雕了些非常複雜的花紋,一面陰刻著一個&ldo;慕&rdo;字。
他把玉佩還給慕清灃,假裝意外地&ldo;啊&rdo;了一聲,&ldo;原來是沂親王,草民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rdo;
慕清灃面上嘻嘻笑道,&ldo;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