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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寡婦心想,二犟這一夜笨手笨腳的,該不會讓人家女心裡不喜下了。躡手躡腳地進窯 ,思謀著對人家女寬展解說。下了圪台,便望見那女人披著棉襖,背對著她,歪著臉子,僵 坐著難腸。崔寡婦還想,這小賤人羞羞答答,看模樣卻也本分。隨著便捂嘴一笑,搭上腔道 ∶&ldo;妹子起來,這一大早的不來謝謝你的老嫂子,圍住被兒遲床懶睡的,不怕四鄰們笑話! &rdo;那女人借著袖筒臉上一抹,轉將過來。說不轉倒好,這一轉咋不咋將風光火面了幾日的崔 寡婦嚇了一跳。你曉咋的?這裡有曲唱得好∶
猜她是牡丹的花朵艷月賞,念她是開莢的豆兒八月香;冷不防是 一個打霜的茉 莉葉瓣黃,丟頭耷腦兒難聲張。看她是浮皮潦面珠色 暗,瞄她是秋罷的薔草折路旁;防啊 ,防你防不了門神背後的鬼做殃,鬼做殃,一彎朔月照西廂!
崔寡婦慌是慌,卻也不敢說定自己看得就准了,偎上去,拿趕裁的花衣,假意說道∶&ldo; 還不穿?是嫌老嫂子予你的這身衣服不鮮亮得是?&rdo;女人狠狠地摳她一眼,仰面說∶&ldo;也不 看你們是叼哩嘛還是搶哩,把我一個有兒有女的婆娘家劫到你這深山裡頭為咋?&rdo;崔寡婦道 ∶&ldo;這是啥話?好妹子,你表哥不都是給你說通了的?&rdo;女人大疑,連忙回過頭來問∶&ldo;誰 是表哥?&rdo;崔寡婦道∶&ldo;二臭呀!&rdo;女人說∶&ldo;是那黑頭長面的,昨夜到我屋的那人得是? &rdo;崔寡婦道∶&ldo;不是他是誰?沒了他怎的就接了你過來?&rdo;女人說∶&ldo;瞎了,那賊是把你哄 了!我統勢和他沒搭過話,只曉他是鄢崮村的剃頭匠,白搭沒咋的,他咋就會成了我的表哥 ?&rdo;崔寡婦一拍大腿,連連叫苦,道∶&ldo;我想呢,天不亮他便一個人走了,原來是這麼著, 且等著看老娘我扒他的皮,劂他的骨!&rdo;說著,崔寡婦也不穩當起來,舞扎著要這要那。
女人截住她說∶&ldo;老嫂子你甭慌,這事楊先生饒不過他,有他驢日的好受哩!&rdo;崔寡婦 問∶&ldo;楊先生是啥人?&rdo;女人眼珠一翻,只嫌她連楊先生不曉得似的,指點著道∶&ldo;楊先生 是鄢崮村的頂尖子,男人群里的排頭,人人見了打破頭地爭著奉承哩。只沒說楊先生一個手 勢,叫他龐二臭驢日的在鄢崮村上吊都尋不下繩繩,你道咋?這即是楊先生的威望!人行之 高,名聲之好,是一般人幾輩子學不來的。要不他二臭咋就恁輕易,將我一哄就哄上來了? 不是看在先生臉上,我咋就能黑摸著說來就跟上來,叫你屋那二桿子務治了一夜,你倒是說 ?&rdo;
兩個女人一對一說,恍然大悟,即此,大清早也不說吃飯弄啥,先不先把那千刀萬剮的 龐二臭罵了個祖宗八代底兒朝天。一方勸著穿了衣服,商量著來往取捨與瞻前顧後的道理。 崔寡婦說∶&ldo;依我看你也給老嫂個臉面,咱姊妹說話不拐彎,都是過來的人,也看你和俺兄 弟過了一夜,不妨就做個假,讓俺山裡的鄉親們見上幾日,事後再一同將你送回去也是主意 。&rdo;女人沉下一想,不說只得如此,卻也念那二犟夜裡慌張亂閃促緊得意的勁頭,倒是不曾 有過的體會。想到這裡,點頭應了。
《騷土》第三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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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女偏愛那苦命兒郎
炕頭人難迎奉炕頭心腸
卻說在照壁前出現大字報的當天,學校裡頭也出了一件邪事。人們只見楊文彰咧著大嘴 喊著口號,帶著二三十學生衝進趙黑臉的辦公室里,揪著老傢伙就要批鬥。此時與校長正在
研究工作的老師站起來制止,一邊說楊文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