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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卻沿著一條曲線,也就是說,在走著一條到不了終點的路線。……我們屬於
這樣的民族,它似乎沒有被組合進入類,它的存在僅僅是為了給世界提供一個嚴正
的教訓。」如何使俄國歷史發展擺脫這樣的窘迫,如何使俄國趕上並超過西歐的發
展速度,如何喚醒俄羅斯民族已經麻木的心靈,如何使俄羅斯人民擺脫經濟上貧困、
政治上無權的悲慘境地,是俄國知識分子為之憂患、為之思考並為之不懈努力的最
重要問題。
三、當路標迷失之後
進入20世紀之後,俄國的歷史和社會發展步伐加大了,這與20世紀初連續爆發
的三次革命是密切相關的。即1905年革命。1917年的二月革命和1917年的十月革命。
俄國知識分子熱情參加了這三次革命,特別熱情地參加了1905年革命。在1905年革
命失敗後,心靈上遭受打擊最沉重的莫過於俄國的知識分子階層,因為他們是這場
運動的積極組織者和熱情參與者,儘管在運動中每個團體的政治理想和實現理想的
手段有所不同,但是他們都是懷著強烈的願望,期待俄國的政治現代化能夠走上正
常的軌道。據統計,1905年革命失敗後,大學生自殺數目迅速增加。1906年有71起,
1907年有160 起,1908年(沙皇制度反動統治的最黑暗時期)有237 起。在政治理
想的破滅之後,在知識分子中又出現了下列的歸宿:一部分知識分子又習慣性地回
到了沙皇政府的懷抱;列寧代表的那一部分知識分子仍然堅持自己的革命主張,開
始為下一次革命尋找時機。還有一部分知識分子走上自由主義的道路。著名宗教哲
學家布爾加科夫感嘆:「俄國經歷了一場革命。這場革命並未帶來眾所祈望的結果。
大多數人認為,解放運動所取得的正面成果至少在今天仍然是不可靠的。由以往紛
爭和失敗而導致衰微的俄國社會,如今已變得呆然、冷漠和精神渙散。」這時在知
識分子中間又出現了那個命題——「誰之錯」。他們認為是自己的錯,自己是歷史
的罪人,沒有在緊要關頭把人民領出災難。俄國著名的文學家、評論家、白銀時代
知識分子的代表人物梅列日柯夫斯基曾說過一句形象的話:「我們走到了康莊大道
的盡頭,再前進一步都是不可能的,但我們知道,在歷史結束的地方,宗教就開始
了。在懸崖的邊上,我們自然地、不可避免地想到超歷史的道路——宗教。」他宣
布要向上帝求救,到聖經和教義書中為自己為俄國的解脫尋找真理和出路。
另外還有一些知識分子在認真地思考,俄國知識分子為什麼在1905年革命中犯
了這麼大的錯誤,為什麼沒有在緊要關頭把人民領出災難。哲學家布爾加科夫、別
爾嘉耶夫、弗蘭科、伊茲高耶夫,歷史學家和經濟學家斯徒盧威、文學評論家格爾
申宗、法學家基斯將科夫斯基、諾夫哥羅德采夫聚集在一起探討,決定以學術探討
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思想,他們1909年合作出版了《路標》文集。這在當時被視為
「石破天驚」的事件,因為1909年革命被鎮壓之後,是俄國思想文化界最沉悶的時
候,而《路標》文集猶如巨石投入看似平靜的水面,泛起了層層巨浪。在文集中,
7 位作者可以說徹底地把俄國知識分子最後的一點遮羞布給撕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