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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就轻轻笑了一声,手上缓缓把玩着温热的茶盏,不徐不疾地说道:“大人说的是。。。世人皆道‘天家无父子’,说起来,此话果然是分毫不错的。。。顺宗即便当年如此宠爱王爷,不也仍然留了后手?父子兄弟,君君臣臣,却毕竟还是江山为重。。。因此顺宗虽是令王爷有兵权傍身,可保身家,但却并没有给王爷完全能够充裕养兵的能力,若非朝廷不时拨下部分钱粮,王爷手上的银子,也不过是刚刚紧凑够手罢了。。。没有粮草银钱,即便是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一朝就可灰飞烟灭,因此王爷那年军饷被世子暗中所劫一事。。。”他顿了顿,笑而不谈,李承德心下会意,两人谈笑几句,也就罢了。
外面的雨似乎渐渐下得更大了一些,雨势如幕,哗声不止,李承德抬眼看了一下外头的大雨,说道:“王爷的难处,咱们也都是知道的。。。其实这天下间最能拢聚财力的,并不是朝廷,本朝以武立国,各大门派世家势力分踞地方年久,每年都有大量财货分路入手,各处的水路商货、酒楼、妓馆、走贩等生财门道层出不穷。。。任谁看了,能不眼红?”
他既然说到此处,周谨也就慢慢抚须而笑,点一点头,说道:“。。。正是。王爷也曾经试着去拉拢一干江湖势力,以便为己所用,可惜终究没有什么明显起效。。。这些江湖势力虽不愿无故得罪王爷,但也只是给个软钉子罢了,并不肯当真与王爷有什么利益瓜葛。”
李承德若有若无地抚摩着手上的翠玉扳指,闻言,便说道:“这也难怪,素日里江湖中人,历来皆是大多不与官家有所牵系,又何况是要和旁人分同一口饭吃?江湖事,只用江湖人自己插手,王爷即便位高权重,也终究不可能在明面上有所动作,遭人猜忌。”
周谨点一点头,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青花瓷杯,片刻之后,就微微眯起了一双眼,颔下的一缕美髯也似乎是颤动了一下 :“。。。李大人也曾是武林中人,自然是对这其中症结所在知道得清清楚楚。。。眼下也不必来说这些,如今时辰也不早,在下也应该告辞了。”
李承德的目光在周谨身后的四名青衣人身上微微扫了一下,随即就笑说道:“先生此次前来舍下,身边带来的这几位,依李某看来,可都是难得的高手。。。”
周谨听了,只微微一笑,说道:“让大人见笑了。。。他们四个又算得上是什么高手?只不过是王爷平时赐与在下用来自保所用,原本就上不得台面。。。在下毕竟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因此总要有人随时留在身边,稍作照看防范才算稳妥。。。倒是大人身边不但有重兵卫护,况且又有一干高手随时听候吩咐,才是当真令在下心生羡慕。”
他虽是口中谦虚,但悠然微笑之际,语气神态之间,也并不掩饰对于身后四人的信心,李承德闻言,哈哈一笑,随意摆了摆手,说道:“先生说这等话,可不是在笑话李某么!李某当年孤身在江湖上闯荡,也曾经很是做了不少的糊涂之事,直到现今,也仍有仇家不时前来寻衅。。。若无一点儿人手护卫,只怕这条性命,早已不知道丢在了什么人手上。。。”
李承德面上闪过一丝并不掩饰的傲然之色,长声笑道:“。。。只是可惜了,李某如今却还是好好地坐在此处,而那些前来向李某寻仇之人,眼下却怕是连骨殖也不知扔在哪里去了罢。”说到此处,不禁笑说道:“先生也知道,李某骨子里毕竟还是一介武人,平生爱的便是这舞刀弄枪之事,眼下见到先生身边之人,就有些心痒难奈。。。我这里也有几个护卫,手上也算有些本事,不如就由他们向先生带来之人领教一二,也让李某开一开眼,如何?”
周谨素日里自然也曾听说过眼前之人的喜好,因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大人实在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