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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了。
曹岳堂呆呆地看着周玉凤的尸体,忽然觉得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厂公大人,”听到声响匆忙赶来的叶雨卿慌忙上前。
“不碍事。”曹岳堂摆了摆手,“叶总管,二夫人突患重病不知而亡,你把二夫人的后事料理一下,”
“厂公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你去办吧!”曹岳堂转身,脚步蹒跚的离开小院,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叶雨卿不愧是东厂的总管,指挥几个太监,一会功夫就将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不一会,这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我躲在匾额的后面,一动也不想动,心中翻江倒海,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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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少主,厂公不行了,你去看看他吧!”叶雨卿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说。这几年来,我接管东厂,杀伐决断,赏功罚过,御下极严,东厂人人惧怕。
“叶总管,什么时候你开始管我曹家的家事了?”我冷森森的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意味。
“少主,”叶雨卿下了一跳,惊得急忙跪倒在地,“属下僭越了,请少主责罚。”
“自己去刑房领三十板子,”我抛下手中的奏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他要死了吗,怎么会呢?昨夜只见他吐血,也不至于危及性命。去?还是不去?
我第一次觉得做决定竟是那么难,犹豫中,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天一阁的方向走去。崔新旺猫着腰,一言不发的跟在我的身后,这个小奴才对我到是忠心耿耿。
去天一阁的路上,气氛有点诡异,每个奴才都是行色匆匆,面带戚容,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厂公怎么样了?”我拦住了天一阁的执事总管。
“少主,皇上派大内御医来看过了,厂公大人怕是……”
“让开!”我不等执事总管说完,急忙走进卧房。卧房内的一侧坐着三名御医,看我进来,冲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正清吗?”曹岳堂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睛,我凝视着这个垂死的老人,他脸色蜡黄,眼神涣散,我微微吃了一惊,向来意气风发的曹岳堂怎么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是我。”我低声道。
“为父早已病入膏肓了,十年前与辰月教教主比武时留下的旧疾,一直未愈,这些年来,雨卿他们遍寻天下灵药也只能勉强续命,药王谷的沐药师医术高明,本可救为父一命,可惜,他避而不见,不愿出手相助。罢罢罢,不要再找他了……正清,为父大限将至,回天乏术了,咳咳咳……”曹岳堂一阵剧烈的咳嗽,又吐出一口淤血,“正清,东厂交给你为父很放心,你做的很好,为父再无什么遗憾了。”
据《太明通史》第三十八卷记载:顺命二十五年冬,东厂厂公曹岳堂病故,嫡长子曹正清袭敬国侯爵位,任东厂厂公一职。
这一年,我二十五岁。
据《太明通史》第四十二卷记载,顺命十三年,帝崩于养心殿,年方七岁的太子在大行皇帝灵前即位,改年号为宝顺,加封曹正清为一等忠勇公,当朝首辅,处理一切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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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宝顺十年,我也已经三十五岁。
十年来,我的工作就是批不完的奏章,处理不完的政务,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一成不变的过下去,到老……到死……一成不变……但是宝顺十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封冻了三十五的心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解冻,余思哲,仿佛从天而降,满嘴的江湖混话,却像块磁石一样吸引着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