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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两年出嫁都没能减轻她这种紧张感。而这件事给我们的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是,瑾儿是以固山格格的身份被指的婚,康熙竟然借着这个机会复了胤祥的贝子爵位,即便他没有大张旗鼓,可是这件事却如死水落石一般让朝野内外波澜荡漾。十四的远征,十三的复位,加上几个不断在重要场合轮番出现的皇阿哥,一时间平息很久的夺嫡火焰,又被注入空气而越引越烈。
“你说,这算是好事么?”我纳闷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他。
“不算么?”他坐在我房里的靠背椅子上喝凉茶,“老爷子转移注意力的招数用了又用,早就不管用了。”
我手里剔着西瓜子,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康熙这一下子,弄得隐蔽了很久的我们突然又亮在了人前,看看胤祥他倒是没有任何手足无措,还是像之前一样低调地上请安折,低调地待人接物。偶尔有扯着道喜的引子来拜望的,他也像从前一样托病不见,可是谁来过,谁是谁的门下,代表谁的意思,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我不知道这些他有没有私下里跟四爷“互通有无”,只知道他们的交往也明显比之前淡了下去。总而言之就是,比起复爵之前,我们反而更沉默了。
想到这我忍不住仔细端详他,他歪着身子斜倚在椅子扶手上,手里的牙签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西瓜瓤。从动作脸部表情上看,此人纯属无所事事闲人一枚,可是他那毫无温度的眼光却不是谁都有幸看得到的,有时落在书本中,有时挂在窗棂上,这会儿,是掉在冰碗里。
“行了,好好的西瓜可不是让你拿来糟蹋的,我说,‘小耗子们’快要回来了,你这只老猫是不是去书房呆会?”郁闷于他对我的无视,我抢下他手里碗,想要撵他去别的地方沉思。
“新鲜了,还没听说哪个府里有这规矩,老子见了儿子倒要回避的!”他缩了缩手,继续赖在椅子上。
我撂下碗去拽他:“我的爷,你也疼疼你的儿子呢。大暑天的,几个小哥儿念书怪不容易的,暾儿又多半住在宫里,你就让他们在我这开开心心吃个冰碗都不行?”
“我又不是阎王,怎么看见我就不开心了?”他索性用手死拽着靠背,任我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哭笑不得,捶着他说:“你自己觉得呢,你见着他们那脸板的不比阎王好看到哪去,回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没得倒存了食,你快走吧。”
“哎,慈母多败儿啊!”他摇头晃脑地往门外蹭。我一边往外推他一边赔笑:“好好,等他们吃饱喝足凉快够了,我一定亲自把他们送到书房,由着你要打要骂我绝不拦着,随你过瘾。”
他停了步子,转转眼看我,满眼奸笑:“那样就不要他们了。你来,跟我说说喜儿和李卫的事,要是说得不好,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一脸怒气用门板把他隔在外面了。
这边桌子上吃食刚布好,就听见了熟悉的大嗓门:“十三婶儿,侄儿又来叨扰了。”我在心里小小的晕倒一下,本来就没打算幸免。嘴上还是说:“历阿哥,婶子也有日子没见你了,今儿怎么有空了?”
“给婶子请安,原是皇玛法要巡幸热河,准了弘暾回家住,侄儿要跟着阿玛随驾,想着得有好些日子吃不着这府里的点心了,紧着跑了来,招十三婶儿厌烦也顾不得了。”弘历蹦蹦跳跳的说着。
我暗暗感叹,这样周到的话哪里像是个八岁的孩子说出来的,难道万乘之尊果然有天定?不一样的气势就勾勒出不一样的身份。那么四爷呢?从头到尾,我都看不出那个澹泊隐忍的四爷像是个争勇斗狠的人,康熙看出来了么?还是康熙就喜欢这一点?我猜不出皇帝的心思,但是我猜得出胤祥的,他对这样的四爷是欣赏又佩服。
“额娘,韵妹妹呢?儿子打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