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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现时黑兄便与我一起往见如何?”,知道黑天的身份,是以唐离对他这番话并不吃惊。
见唐离说这句话时,脸上并无半分虚饰之意,黑天心中一暖,暗叹所交得人。盘踞京中三十余年,与他暗地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少,但真愿与公开见客的却几乎一个也没有,而这唐离能如此作为,分明是内心中与自己有平等相交之意了。
心中虽是这样想。他面上倒不怎么表露,只是那笑容分明柔和了几分,“既然出现了强弩,此事纵然是白眉陈展亲自出马,也济不得什么事了,某现在去见他无益,还是随后私下再见更好。状元公且去忙就是了。”
领先一步向外走去,唐离皱眉言道:“我来京日短,也没几个好友,这几次与黑兄交往感觉甚是相得,私心愿以挚友待之。奈何黑兄如此见外,声声‘状元公’叫的刺耳。今日往见,或别情、或阿离都可。只有这‘状元公’三字,再也休提。”
淡淡的月色下,与唐离并肩而行的黑天无声一笑。片刻后才开言说道:“阿离。经过今晚此事之后,你这府宅招募仆役之事也该加快进行了。你若是信得过,此事某倒是能帮点小忙。”
“还是阿离听得顺耳”,见这黑天终究是改了口,唐离微微一笑道:“黑兄所言甚是,目前府中所用,都是相府支应人手,过几日后他们走了,这一大院宅子还真没人料理,黑兄既然施以援手,在下也就不多做推辞了!”
一路将黑天从侧门送出,唐离转身往后院而来,在那依然躺着两具死尸地单僻院落中,正有四个便衣公人在紧张忙碌着。
见他们穿的不是公差服。唐离倒是暗赞那韩朝宗想的周到,而这四人带队的,正如黑天所言,乃是一眉发半白的六旬老者,此时地他正询问那两名侍女。
瞅见一个话缝,平静着脸色的唐离走上前,拱手道:“这位必是京兆陈总捕头了!”。
“见过状元公大人”,白眉陈展好明眼,只打量了一下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又因唐离虽然向下状元,但现下并未实授官职,是以这位长安总捕行的也只是个抱拳相见之礼。
与其他三个正在勘察墙头及地上尸身地捕快见礼过后,唐离才向陈展道:“未知陈总捕头可有什么发现?”。
“来人黑衣蒙面,显然是蓄谋而来,并非临时起意;再则,他们翻墙而入时正是府中前院最热闹的时刻,这时机把握也是值得思量,只是这二人身上倒也干净,并不曾带有过所,面孔也生的紧,因此现下难有定论,还需再做探查”,许是说了这么多,没一点儿实在消息让这位京兆总捕也感觉没有面子;也或许是为了安抚这位如今地宰相女婿、天子宠臣,陈展随后又补上一句道:“不过状元公但请宽心,不是还走了四个活口吗?只要他们还在京中,老朽就不信一点消息都追不出来”。
见白眉陈展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有,唐离微微一笑,却是不置一词,正在这时,却听一个正在验尸的捕快开言道:“陈老总,快来看看”。
“看他的右手,还有他的腿”。
借着灯光看去,只见那躺倒地上的尸身右手中指间有一道明显的宽痕,而拇指上则生着一层厚茧,而他那被并拢的双腿则是典型地罗圈儿形状。有了刚才的分析,唐离略一看之下,立知这两人必是出身军伍,中指间的宽痕及拇指上的厚茧无疑是长期带着箭板子张弓搭箭的结果,而那罗圈儿腿,则表明这两人不仅是出自军中,更是来自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
细细将尸身看许久,陈展再起身时,刚才脸上的自信神色已消失不见,那半白地双眉也紧紧拧在了一处,片刻之后,许是想到唐离还在身边,他才放平了脸色道:“状元公,我想见见府上那位贞华道长”。
对这一切视若未见,唐离平静道:“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