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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其移镇河西边陲以来,吐蕃气焰大减,而哥舒翰也凭借吐蕃人的头颅,成就了自己的名将之誉。以上所有不算,最让唐离对这位名将感兴趣的却是此人视安禄山为寇仇。历史上原本有王忠嗣被馋而哥舒翰进京之事,此时看来,此人现在进京只怕也是八成不离此事。
翟琰说话之间薛龙襄已介绍了他的来历,是以哥舒翰闻言一笑抱拳道:“这原是西北军民抬爱之词,怎济公南先生名门弟子,声名播于四夷之外。”
眼见翟琰又要开口说话,唐离跨前一步道:“二位将军远来是客,公南你总要等坐下来后再表露你的仰慕之情吧。”
好在星子湖畔景色绝佳,倒也无需另置案几,唐离微笑之间让着几人盘膝而坐。吩咐仆从上茶取酒的同时,众人寒暄见礼,哥舒得知座中道姑竟是当朝长公主,正欲起身大礼参见时,却被玉真长公主伸手阻止道:“我已出家侍奉太上玄元皇帝,长公主三字哥舒将军再也休提。”言之此处,她复又微微一笑道:“这是状元公府邸,别情最拒俗礼,哥舒将军若真行起礼来,小心罚酒!”
见长公主言及唐离时语气如此亲近,闻言正欲行礼的哥舒翰若有所思的又看了唐离一眼。
一时茶酒具备,唐离举盏邀饮道:“薛将军文武双全,哥舒将军国之干城,观主闭关才出,公南及和尚也是刚刚自洛阳返京,今日寒舍得诸位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来,饮胜!”
众人举盏共饮,唐离随即又自斟满一盏向哥舒翰笑道:“在下曾受公主大恩,薛将军也是诗会常见的,至于公南和怀素和尚自不需说。此盏单敬将军为国御敌,才使我辈在长安能做升平之会,请!”
哥舒翰闻言,抬头见见唐离眼神澄澈,并无半分虚饰之意,遂也笑着举盏道:“某在河西时也常听闻状元公大名,今日初见便闻佳妙之音实属幸甚,‘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王侯,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折桃花醉洛阳!’,但听此词,便是我这个粗人也有了退隐山湖之思,状元公才情实在是让人惊叹。”
“舞文弄墨不过小道,若没有哥舒及薛大人诸位将军浴血沙场,我辈纵然保全性命犹不可得,遑论其他?”说话之间,唐离已顺手取过玉著敲击着身前的酒樽朗声吟道:“……人生飘忽百年间,且需畅饮万古情。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
春光明媚下,星子湖畔。青布常服的唐离跌坐于地击节而歌,歌声一起引得玉真公主黯然神伤,而哥舒翰虽前面谦逊不已,但此时听到李谪仙这首【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也忍不住眉眼展动,豪气揣飞。
李谪仙名垂宇内,每一诗成不及旬月之间必能传于天下,这首【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更是脍炙人口的名篇,此时唐离一吟,翟琰,薛龙襄等人齐声附和,一时朗吟之声四起,座中气氛好不热闹。一曲吟完,由唐离领头,众人齐齐向哥舒翰鼓掌而赞。
哥舒翰受知于王忠嗣可谓是海内皆知,而他本人也知道眼前这位风神俊朗的少年新贵与自己老上司之间的过节,更知这位新科状元郎因为自己的老上司而被廷杖,进唐府之前,他本早已做好遭受冷遇的准备,孰知唐离不仅没有半分不愉之色,反是对其击节赞赏,亲身遭遇如此一幕,哥舒翰对唐离感觉大是不同的同时,对自己欲办之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座中非名士即名将,而薛龙襄虽好附庸风雅,去附庸的可爱,不时惹来座中阵阵欢笑,哥舒翰也只现在不是说正事的时候,平生又难得遇到如此高会,遂也放下心事,几人绝口不提朝政及唐离受廷杖之事,只是把酒清谈,兴尽而散时已是日薄西山时分。
在府门处目送众人离去,唐离转身刚到书房,就见门房小厮急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