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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毅。蕾多注視著他，很久很久。她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手臂變得酸麻。

&ldo;你是認真的嗎?&rdo;蕾多輕聲問。

&ldo;是，我是認真的。&rdo;雷古勒斯斬釘截鐵地回答，&ldo;我後悔了，我想退出。&rdo;

&ldo;退出?&rdo;蕾多重複了一遍他的話，&ldo;食死徒還能退出?&rdo;

她的反問一針見血，雷古勒斯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不接話了。的確是這樣，從來沒有哪個食死徒能夠在加入後退出‐‐要麼死，要麼一輩子賣命。

&ldo;雷爾，&rdo;蕾多叫了他的暱稱，語氣終於軟了下去。&ldo;我不知道你這番話是真是假。但你畢竟是小天狼星的親弟弟，所以我還是想告訴你‐‐無論你想做什麼，在做之前都要想清楚。&rdo;

&ldo;我想清楚了。&rdo;雷古勒斯低下了頭，嗓音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ldo;這麼十幾年的人生，我到現在才終於能夠為自己決定一回。我不可能退出，我清楚。但是……但是如果你需要消息‐‐需要關於食死徒的情報，我願意幫你。&rdo;

說完，雷古勒斯從長袍口袋裡拿出了一隻玻璃瓶。他將那只用木塞塞住的瓶子放在桌面上，注視著裡面上下盤旋的、絲綢般的銀白色記憶。

&ldo;魔法部最近不是在調查馬爾福一家嗎?&rdo;雷古勒斯將玻璃瓶推到蕾多面前，&ldo;你們找不到證據，但我有證據。&rdo;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拿出這樣的東西，蕾多愣住了。她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哪怕說是震撼也不為過。要她如何想像，眼前這個比她還小一歲的、還在霍格沃茨讀七年級的學生，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做這樣的事情?

蕾多下意識地就要拒絕：&ldo;不行，這太危險了‐‐&rdo;

&ldo;對我來說，贖罪而已。&rdo;雷古勒斯悲傷地笑笑，打斷了她的話。&ldo;年長的食死徒會拿那些他們折磨過的俘虜給年輕的人，讓我們來了斷他們，為了訓練我們毫無恐懼地殺人‐‐我殺過人，手上沾過血，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無辜。無論怎樣我都有危險，背叛食死徒有危險，那加入食死徒就不危險了嗎?&rdo;

蕾多因他的話而難過，同時又毛骨悚然。她完全想不到，就連如此年輕的食死徒，手底下都欠著好幾條人命!

&ldo;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有新消息，我會再來見你。&rdo;雷古勒斯從桌旁站起來，將兜帽拉得更低。&ldo;小天狼星……最近好嗎?&rdo;

&ldo;他工作挺忙，不過很好。&rdo;蕾多輕聲回答。

&ldo;那就好。&rdo;雷古勒斯嘆息了一聲，&ldo;這事情，別告訴他。&rdo;

蕾多的追問脫口而出：&ldo;為什麼?&rdo;

但雷古勒斯沒有回答。他只是低下頭，轉過身，快步朝酒吧門口走去。黑色的長袍在他身後飄揚著，只見最後一縷袍角在門口輕盈地一晃，他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聖誕節期間，全英國的巫師們都在享受著這個小小的休戰期‐‐雖然只是看起來風平浪靜。大街小巷都出現了各種各樣掛滿小飾品的聖誕樹，潔白的雪花簌簌地落在寬敞的街道上，原本五彩繽紛的樓頂也盡數成了白色。聖誕頌歌被輕柔的風送到英格蘭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