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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閉耳塞聽。&rdo;蕾多抽出魔杖，輕聲說。她靠在其中一側的牆上，抱著雙臂。夜色模糊了她的容顏，讓對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ldo;雷爾一死，傲羅和食死徒全都在盯著這個酒吧。&rdo;特拉弗斯轉過身，低聲說。&ldo;你我今晚都是冒著風險來到這裡。你以後別再來了。&rdo;

&ldo;他真的死了?&rdo;蕾多不死心地問。

&ldo;真的。&rdo;特拉弗斯注視著她，嘆息了一聲。&ldo;你見過哪個食死徒在背叛了黑魔王之後，還能活下來的?&rdo;

&ldo;誰動的手?&rdo;

&ldo;我知道‐‐不，我不知道。&rdo;特拉弗斯輕輕地說，聲音平靜，聽上去很空洞。&ldo;黑魔王親自宣布了叛徒的死訊。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雷爾是怎麼死的。也沒有人想去打聽。他走漏的消息太多了，想要他死的人也太多了。&rdo;

蕾多的心情很沉重。明明是六月份的夏夜，她卻感到周身寒冷，不由自主地攏了攏斗篷。

&ldo;神秘人親手殺了他?&rdo;

特拉弗斯苦笑了一下：&ldo;不一定。在食死徒中間，命令者和行刑者很少會是同一個人。我……試著尋找過他的遺體，沒能找到。&rdo;

&ldo;一個叛徒，又是自己人動的手，怎麼會讓你找到?&rdo;蕾多搖了搖頭，語氣冰涼。&ldo;真夠狠啊。他只有十八歲!&rdo;

&ldo;只有十八歲?&rdo;特拉弗斯重複了一遍蕾多的話，悲哀地笑起來。&ldo;蕾多，我第一次這麼叫你‐‐我也只有十八歲，你今年也只有十九歲而已。又有誰會覺得我們太年輕?至少食死徒從不這麼認為，傲羅也不。&rdo;

蕾多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她想起那一批即將被送入監獄的年輕食死徒，也想起在阿茲卡班發了瘋的帕金森。她明白，這些人的後半生，與死無異。

&ldo;你說得對。&rdo;她說，&ldo;只有自己人和敵人，沒有年輕和不年輕。&rdo;

&ldo;雷爾早知道自己會死。&rdo;特拉弗斯說，語氣有些飄忽。&ldo;他早就告訴過我，如果他死了，我要替他來這裡見你一面。我今晚冒險來這裡‐‐我本可以不來的。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一個。他費盡心思做了那麼多，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甘願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甚至連一個正名也可以不要。&rdo;

&ldo;他很勇敢。&rdo;蕾多說，難掩語氣里的傷感。&ldo;他不是不想要一個正名，他想過退出，只是神秘人不給他機會。&rdo;

&ldo;食死徒是不可能退出的。&rdo;特拉弗斯垂下頭，&ldo;雷爾不可能，我不可能。我也良心難安，尤其是在知道他去世以後……但我‐‐我永遠也做不到像他那樣勇敢，或者說高尚……?我想活著，你明白嗎，我想活著……為了活著，我可以忍受自己繼續‐‐墮落‐‐下去。&rdo;

&ldo;誰不想活著呢?&rdo;蕾多笑了笑，&ldo;我理解你趨利避害的本能。但如果讓我來選，我會選擇和雷古勒斯同樣的路。&rdo;

&ldo;這就是我和你差別。或者說，我們和你們的差別。&rdo;特拉弗斯抬起頭，陰影里的雙眼反射著慘白的月光。&ldo;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