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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真沒理他，只是用手把塑料吸管折來折去，最後一扯成好幾截。

&ldo;含真。&rdo;

還是不理，但頭頂的狐狸耳朵已經開始搖晃，眼看要再次爆發。

&ldo;含真。&rdo;

&ldo;什麼事？！&rdo;含真回頭又是一聲獅子吼，結果手上的力氣沒控制好，咣地一下把玻璃瓶子捏碎了。

尚尚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面前翻倒的可樂，再指指被含真捏碎的瓶子，輕聲道：&ldo;這些，你來賠。&rdo;

我使勁咬著嘴裡的吸管，不讓自己笑出來。含真的臉色，實在太精彩了，紅變綠，綠變白，白變黑，最後他抹了抹臉，嘆了一聲。

&ldo;那個笨蛋，還不忘麒麟的事情呢，都和他說了這是痴人說夢，沒可能的，他簡直是入魔了。&rdo;

說完他又嘆一口氣，神色中有點忿然，更多的是無奈。

尚尚沉默了一會，才道：&ldo;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他既然願意上路，哪怕是條死路，也是他的選擇。他不悔，你何必著急。&rdo;

&ldo;哦，你要我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順便還給點祝福？！&rdo;

&ldo;我沒這樣說，你太激動了。&rdo;

&ldo;誰激動了？！&rdo;

&ldo;誰聲音大誰激動，含真，這裡是人界公眾場合。&rdo;

含真冷笑一聲，終於不再吼了。

尚尚把可樂瓶子扶正，順便提起我買的大包小包，回頭微微一笑：&ldo;咱們回去吧，不早了。&rdo;

我剛要點頭答應，突然想起少了一人，趕緊四處張望：&ldo;誒，若林呢？他沒跟過來麼？&rdo;

含真冷道：&ldo;他本來就是狐十六的人，你還指望他跟著你屁股後面一輩子麼？&rdo;

我沒話可說，可要我這樣掉臉就走，似乎也不太可能。尚尚和含真的態度很明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只好四處張望，希望看看他最後到底怎麼說。

後面突然傳來若林的聲音，很低微，我還是聽到了。他在叫&ldo;主子。&rdo;

我們一起回頭，就見若林低頭站在狐十六身後，泫然欲泣。

啊，白狐狸把他弄哭了！

&ldo;你走吧，別跟過來。帶著你，是我的失誤，今後隨你自由。這也是麒麟大人的意思。&rdo;

狐十六淡淡說著，沒有回頭，飄然前行。

若林急忙追上去，急道：&ldo;主子！您還在怪我辦事不利麼？&rdo;

狐十六搖頭：&ldo;已經沒有所謂了，只是你不適合這條路。這是唯一的理由，你自己好好想想。&rdo;

若林還想挽留，狐十六手腕忽然一折，輕輕拍在他肩上，冷道：&ldo;不要再跟過來，你很煩。&rdo;

說罷，他緩緩往前飄了一段路，忽然又如同輕煙一般，漸漸消散開。

若林捂住肩膀，慢慢蹲了下去，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估計一定是哭得不成樣子，這隻猴妖比我還愛哭。算了，讓他哭一下吧，發泄發泄鬱悶，一會就好了。

……不對，等等！地上的是什麼？！血？！

我清楚地看到他腳邊紅色的血跡越來越密，鮮血從他捂住肩膀的指fèng里汩汩湧出，滴在地上。

我倒抽一口氣，拔腿就想過去，尚尚竟然快我一步跑過去，連含真都愣了一下。

&ldo;他把你身上的契約印銷了？&rdo;

當我們跟過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