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第1/4 页)

&ldo;七巧玲瓏心咱沒有，&rdo;我歪頭從鏡里看他，笑道：&ldo;誰叫咱是窮人，只有這隻八珍蜈蚣眼哎。&rdo;

小玉捂著小嘴低低笑出聲來，然後識趣地退到一邊。

段月容也不以為意，湊過來攬著我的肩膀，對著銅鏡里梳著堆雲髻的我，笑得如煙如夢：&ldo;八珍蜈蚣眼好啊，配上我這九曲迴轉肝，咱們正好下酒喝。&rdo;

大伙兒都給逗樂了。

在下一個渡口，段月容便譴散眾美，帶著我們幾個下船。我透過面紗一看，渡口早有人恭敬地牽著十二匹俊馬躬候多時，我們上馬，目送那三隻大畫舫又開起來，一堆美人在船頭痴痴站著，迎風落淚。

段月容假腥腥地揮著寬大的袖袍抹著臉，遠遠看去，似是灑淚而別。

那幾隻大船開遠了，他方才呼了一口氣，甩了袖袍，扭頭對我肅然道：&ldo;這江邊水汽甚重，愛卿身體方愈，要注意身體。&rdo;

我挑了挑眉毛，正要嘲笑他幾句，身後卻傳來一陣嬌笑，我們轉頭，一位佳不知何時站在我們身後，珠釵寶鈿滿頭，綠衣窄裙，更托出細腰豐胸，玉手輕掩櫻桃小嘴，正對著我們娉婷而笑，盈盈而立如一支梨花綻放枝頭，正是那個洛洛。

&ldo;殿下好生無情喲。&rdo;洛洛笑意盈盈，風情無限地看了段月容一眼，屈膝見過，&ldo;只顧破鏡重圓，卻不理妾身了。&rdo;

我注意到段月容的笑容一滯，淡淡道：&ldo;洛洛果然厲害，孤不及相告，你已然認出莫問了？&rdo;

&ldo;殿下容稟，陛下愛子心切，在葉榆宮中曾細細教導妾身如何服侍殿下，不但衣食住行無一遺漏，殿下身邊的人物，妾亦見過其畫像的。只是昨夜燈火太暗，妾不敢確認。&rdo;她不卑不亢，柔柔道來，讓人不由自主地認真傾聽。

我不禁暗暗稱奇，須知自綠水以後，段剛老爺子就再不為派身邊人來侍候段月容，怪道段剛老爺子放心地讓她來侍候段月容，只見她正重地轉過身來，垂目對我微行一禮：&ldo;昨夜妾身未及認出姐姐，粗鄙無妝，這廂見過姐姐，望姐姐見諒。&rdo;

&ldo;姑娘請起，莫問不敢當。&rdo;我向她還了一禮，微搭手，她慢慢起身，我看她舉止嫻雅，倒頗有些賢淑宮人的模樣。

段月容堆起笑容，走上前去，摟住她的腰，親切道：&ldo;洛洛昨夜飲酒不適，今日可好些。&rdo;

段月容極其關心地問候了洛洛半天，最後他表現出為了洛洛的身體著想，也是為了大隊人馬的安全著想，便讓洛洛同仇叔帶著宋重陽等五個大理武士先走，自己就慢慢與我還有幾個孩子前行。

那個洛洛含笑聽著段月容的吩咐，恭順地點頭諾著，她便和仇叔將明重陽點了睡穴放在那個大佛之中， 放在馬車中化妝成馬幫行走，她走的時候曾回頭看我，那目光太過冷靜和清明，讓我感到有絲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ldo;娘娘，這個洛洛討厭吧！&rdo;夕顏一隻小手拉著我，另一隻對著那綠衣女子指指點點，小聲對我說道，&ldo;她方才還想把爹爹誆走了。&ldo;

&ldo;走吧，看什麼哪，莫非你想取她作小？&rdo;段月容紫瞳斜眼看我，打散了我的沉思，我想起這幾年兩人假鳳虛凰，便給他逗樂了，扭頭與他一陣相視而笑。

綠水逶迤，芳糙長堤，我們沿著柳堤跑了一陣，

&ldo;我們這是去哪裡啊？&rdo;我不動聲色地問著。

他沒有答我，只是向我清淺一笑。

水面漸窄，那河塘中滿眼碧葉紅荷，連天接地正喧然盛放，萬里晴空中，蜻蜒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