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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的兒子在父母的保護下健康成長時,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卻已經快要被自己的丈夫沈曄逼死了。
有情皆孽,無人不冤。
她……情何以堪?!
蘇暖捂著胸口,冒著冷汗,覺得那裡一陣又一陣的疼,但其實她並未犯有任何心臟的疾病。
當晚,蘇暖便對自己的審視做出了決定。她給丈夫留了封祈求的信,就回去了佛堂。
她放了把火,自己投身於了火海。用性命,向早已死去的衛家一組人祭奠。
大火很快驚動了眾人,眾人救火時,只看到五夫人站在火海中,深黑範金的菩薩就在她身後,火舌卻已經卷上了她的衣袍。她站在屋門口,怔然地仰頭看著天幕。白衣端莊,像是祭獻自己的聖女一般。
任侍女們呼叫,她只在最後,沒有感情地看了眾人一眼,就一去不回頭地進入了火海深處的佛堂。
火焰映著所有人的眼睛,在他們的眼睛中,親眼看到五夫人用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當晚,沈家五夫人自盡於火海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按說,沈辰曦已經猜測沈曄與衛家滅門案有關。他自是明白了父親當年的選擇。再有責任感,沒有足夠的理由給他,父親是做不出大義滅親這樣的事情的。既然無法阻攔,皇帝又沒有讓錦衣衛插手,那錦衣衛就一直不插手最好。
況且沈曄並不是惡人。至少除此之外,他並未做有危天下的女干臣。所以即使這些年禁軍風頭正盛,即使皇帝越來越信任沈曄而不是錦衣衛,即使沈家的天平越來越偏向沈曄甚至鼓勵沈曄與沈宴相鬥,即使錦衣衛的權限被一次次地限制打壓,沈宴都沒有做過什麼反抗。
這是父親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選擇。他認為這是對錦衣衛最好的選擇。
而沈辰曦完全贊同。
他父親並非愛慕權勢之人,換沈辰曦在那個位置上,他也會做這種選擇。從錦衣衛初建到沈宴執掌錦衣衛,錦衣衛都是一把鋒芒在刺的刀,凜冽無比,去也充滿戾氣。一般充滿戾氣之物,都是傷人傷己。短期內讓人懼怕很有效果,時間長了,一定有人會想方設法除掉這把刀,就連皇帝自己,恐怕都會有些心思。
所以當禁軍跳出來,與錦衣衛爭奪那個皇帝近臣的寶座,當沈曄是皇帝自小的伴讀與皇帝關係親厚,而沈宴根本做不出諂媚討好皇帝時,沈宴就果斷地讓步了。這些年,在禁軍更得皇帝重用的年間,錦衣衛修身養性,一身戾氣被歷練得快看不見了,倒算是做到了真正的修身養性。
因為沈曄是沈家人,即使明知衛家滅門案有內情,但是衛家和沈宴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犯不著為了一個衛家,去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想來沈曄正是深知兄長的底線,才踩著線走,沒有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
當沈辰曦得知這一切後,他做的第一個判斷,就是與自己父親當年的選擇一樣,不去管這件事了。
他要如何管呢?
就算衛初晗是朋友,可那才認識了幾天?沈曄卻是他五叔,從小看著他長大、看著他讀書、看著他調皮搗蛋上房揭瓦的五叔。這幾個小朋友的意義,在沈辰曦的心中,大不過親人。
所以他讓路,他不管了。
甚至北鎮撫司中刑獄如今關著的顧千江,沈辰曦都決定不動聲色地將這個人送去給五叔,把這個人解決了。
顧千江到底還是看錯了沈辰曦。
他自然光風霽月,自然有原則。可是原則大不過親情,他若是真的光風霽月,也根本不可能在錦衣衛這種陰私黑暗的地方待下去。不然每天看多少冤案發生,他不得把自己憋死了?
但就在沈辰曦準備放手不管時,突然得知了五嬸葬身火海的消息。
大腦里某個神經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