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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阮小七依舊頂著那鳳翅盔,腳下踩著一個髮髻被打散的老漢。看他的穿著,還有那皮肉像,這人定是唐勝安了。
在這老漢後頭還烏丫丫的跪了一地的人,有束手的家丁,有求饒的鄉勇,有奴僕侍女,還有一群細皮嫩肉的唐家家眷。
阮小七看到陸謙來到了,一腳把唐勝安踢倒:「哥哥,這老賊就是那唐勝安,這邊的都是這老賊的子孫女眷。」
「好漢饒我性命。我女婿是那濟州黃團練,好漢若殺了我,便是上天入地也難逃朝廷法度。」
事到如今這老賊還想著美事。
「把院子裡所有的人都押到大門外!」陸謙招呼了一聲,大步向著前庭大門行去。
臉色沾滿陰沉,這唐廟已給他拿了下,怎的系統一點反應都沒?這破爛玩意!破爛玩意!
陸謙再叫人招呼一下唐伍,現在唐家的大門外已經聚滿了三四百鄉勇鄉民,俱是青壯,可說是唐廟七八成的壯丁了。唐伍正一遍遍宣講陸謙的許諾,只殺唐大戶,與普通村民秋毫無犯。
當然,這廝殺過程中被殃及的人,就比如西寨門的鄉勇,那唐家大院的鄉勇,死了也就死了。
當滿頭散發,渾身被剝的只剩下內衣遮體的唐勝安被阮小七提著丟到大門外的時候,整個唐宅大門前幾百人鴉雀無聲。
這一身落魄的老頭兒,真的就是那蠻橫霸道,奪人田財,害人性命的唐大戶嗎?
幾百人沒了聲音,只有一支支火把燃燒時炸響起的爆裂聲。
直到唐伍回過神來,爆喊一聲:「狗賊,還我爹娘命來——」就從身邊人手中一把奪過單刀,照頭向著唐勝安腦袋砍下。
陸謙遞了個眼色給阮小七,不要他阻攔,然後在刀口就要落到唐勝安頭上的時候,陸謙一把揪住唐勝安的頭,將他身子拉開了一尺。唐伍這充滿仇恨的一刀,直直的砍在唐勝安的小腿上,刀刃入半,露出森森白骨。
登時,唐勝安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來!好傢夥,這是真正的男高音。
陸謙還都聞到一股屎尿臭味,這老賊已經被嚇的屎尿齊流。
唐伍一刀砍下,就已被回過神來的嘍囉們按住了。這時候,則是剛安靜下的鄉勇村民喧鬧了起來,然他們不是叫著奪回唐勝安,叫著殺賊,而是不少人在大聲的叫好。這些人看著陸謙的目光也多出了一絲溫暖。
當然,他們在看到文忠與蘇飛的人頭時候,還是充滿了驚駭的。這兩人在唐廟年余時間,還是頗有聲威。
陸謙可以一刀砍下唐勝安的腦袋,把唐家滅門之後,裹了錢財溜之大吉。
但思考了一番,他覺得這麼做故然能打響他的名頭,震動四方,但給百姓的記憶卻不深刻,給劉唐、朱貴,還有那剛入伙的阮氏兄弟『記憶』不深刻。
自己好歹忽悠了他們一把,就要趁熱打鐵。陸謙決定來一次『公審』。
公審加訴苦,此乃共黨的法寶,那是能叫人脫胎換骨,能讓光頭黨的雜牌硬撼老美的精銳的——曾五十軍——神奇力量。雖然陸謙現在不可能照搬來用。這法寶的模樣需變上一變,把階層鬥爭消減,將鬥爭對象只局限於個人。甚至陸謙還需要先拋石引玉,乃至於都可能引不來玉。
可這也足夠實現他的目的。
陸謙從不指望能同共黨那樣,在宣傳上取得無與倫比的成功。他沒有那麼多被萬般困苦和卓絕鬥爭磨練出來的比鐵都硬的骨幹,也沒那麼大的野望和影響力,想著去挑戰整個地主階層。
他現在的目標只是把矛頭對準整個封建地主階級中的一小撮人——廣大地主士紳是沒人承認自己是當面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小人的。所以這『土豪劣紳』就只是廣大封建地主階級中的一小部分。當一些人的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