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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沉住氣,聽命起身,張弓射箭,弓要握的穩,箭要射的准。」
現在關口上的箭矢可以說是集結了整個梁山山寨一半的『重箭』了,不少箭矢的箭簇超過了一尾指長,箭頭也從圓錐形或是近乎圓錐的菱形,或是扁平的三角,乃至是尖長的三棱狀。
「放箭!」周斌大聲下令,他不能叫手下人白白上前送死,上百隻軟弓對準了關口,一時間箭如雨下。只是沒個毛用!
關口上有的是木牌,拿在頭上一頂,拋射也傷不到嘍囉們分毫,除非是極其倒霉者。陸謙悄悄探出頭向外瞄了一眼,周斌的大隊人馬停在五十步的距離,前方大概是一個都的兵力,扛著幾具簡陋的長梯向關口奔涌過來。
別奇怪陸謙為什麼知道下面是周斌帶兵,那宋軍中打著的『周』字旗號,幾個營中又只有一個姓周的,清楚無比的表明了他的身份。然陸謙卻不會手下留情的。
「預備!」陸謙叫了一聲,卻不是告知整個關口的嘍囉弓手,而是給身邊的鼓手說的。
「咚咚咚……」一連串的急促鼓聲從關口上響起。剛才還縮著頭的嘍囉弓手,瞬間站直身子,依靠著關口上的城垛,彎弓搭箭,對準關下已經進到三二十步遠的宋軍就一陣攢射。
與這些寶貝弓手一起起身的還有另外一批嘍囉,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頂著木牌,在弓手嘍囉的頭頂撐起一層防護。
有著城垛保護,有著頭頂木牌保護,梁山嘍囉弓手的安全性要超出對面不止一個檔次。
五十名弓手從城垛凹面閃出,利箭激射,眨眼的時間裡就都射出了兩三箭。
貼近的距離讓弓手們的準頭大大增加,廂兵們簡陋的防備也讓他們在面臨弓箭的時候,一挨一個準。所謂的皮甲、紙甲也是分好壞的,如巨野營這樣的廂兵,甲衣十年八年不換,甚至更久時間都不曾更換過,本身保存又有問題,便是原本品質一流的甲衣也變成破爛了。何況他們中能夠披甲的只有兩三成。周斌也不是什麼將兵大才,從沒想過集中甲兵進攻。所以,但凡關口射下的箭矢能命中,那就多能見血。單薄的小圓盾可護不住太多的人,一陣慘叫聲後,這個都的廂兵拋下長梯,落荒而逃。同時被他們丟在關口下的還有二三十個名已經死去,或正在哀嚎的傷員。
戰場上一片肅穆,只有宋軍傷兵的呼痛聲在關口前縈繞。
周斌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心痛不已,第一輪進攻就折損了三十人,讓他心裡實有些不能接受,更何況裡面還有個都頭,與他交情甚好。後者被一支箭矢插在眼睛裡,當場就死了。
巨野營的慘樣落在蔣磊眼中卻是不爭氣了。「賊人只是寥寥兩三波箭矢,就落荒而逃,豈能為官軍?告訴周斌,於本將再攻。」他才不管濟州廂兵本身的職責只是巡護、疏通運河和濟水。那剛剛死了一個都頭,在他眼中又算個屁。廂兵營的小小都頭在他眼中跟路邊野草沒甚區別。
氣惱之下只對著巨野營出氣,倒叫任城營逃過一劫。
周斌還能怎樣?只能再攻。
他調遣刀盾兵,攻城這種戰鬥也就是刀盾兵的舞台。長槍兵、大刀巨斧兵也要等到刀盾兵打開了局面後攀擁而上。雖然這些巨野營都沒。
打退宋軍的第一次進攻,陸謙可以明顯感覺到嘍囉們精神上的放鬆,就是他身邊的人等,那也不再把身子繃得緊緊地了。
現在宋軍的第二次進攻來了。
陸謙露出頭來瞄了兩眼,覺得打退這次進攻也不難,然後那宋軍的主力——禁軍可能會再發起第三次進攻,否則宋軍就太敗士氣。而之後就和平了,這一天就能過去了。
陸謙心中這麼盤算著,就愈發不把眼下的巨野營放在眼裡了。對比廂兵,他更願意試探一下京東禁軍的戰鬥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