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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無聲的沉默中一點一滴流逝，就如同那從桌上緩緩滴落的茶水，滴滴相續，卻終有滴盡乾涸之時。

&ldo;……葉姑娘在山下長憑府中，師兄可去一探。&rdo;木然地說出這話，木懷彥緩緩坐下，清和的面容上神情似乎與往常並無不同，只是那雙眼眸，似沉暗的潭水深掩，再看不出半點波動。

穆寒蕭凌厲的眉頭隱隱凝住，眼眸中霜寒不再，悲喜難言，終是輕嘆一聲長身而起：&ldo;小彥，因與果，便由我來承擔吧……只是不知，我的幸可會成為你的不幸……&rdo;

&ldo;師兄說哪裡話？&rdo;木懷彥嘴角毫無笑意地一揚，&ldo;師兄的幸福，便是……&rdo;那底下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他放在桌下的手掌不由握緊。

&ldo;你……&rdo;穆寒蕭抬眸，卻是無言可勸，身形一頓，長袖揮揚，旋身大踏步走出門外。

屋內只剩兩人僵坐桌旁，不言不語。良久‐‐

&ldo;你、真能放下？&rdo;

木懷彥眼帘一顫，卻似沒聽到狄望舒的話般，只低語道：&ldo;長憑府便在山下不遠處，以師兄的腳程，約莫兩刻鐘便可到了。過不多久，他便能見到她了……&rdo;

狄望舒撇開頭，澀聲道：&ldo;有一事，我還未告知於你。&rdo;

&ldo;……何事？&rdo;

&ldo;三皇子去化城寺那日，正是殘秋和葉姑娘二人出城遊玩之時。只是……她們不曾再回中鴻城。&rdo;

木懷彥平靜的神色終於有了波動，只見他眼眸一抬，慣常溫和的雙眉陡現凌厲之色，薄唇驀地抿緊。卻聽&ldo;喀嚓&rdo;一聲，桌子一端猛地沉了下去，杯壺頓時順勢滑落在地，摔了個哐當作響。一陣雜亂聲過後，清和嗓音泠泠響起，冷意如秋寒霜刀：&ldo;一時手滑，狄兄莫怪。&rdo;不待狄望舒答話，他一笑又道：&ldo;不過狄兄向來是捨得之人，心愛之人尚可放手，幾個杯碗又算得了什麼！&rdo;

狄望舒面色一白，陡然抬眼看來。

兩人視線相交，青衣俊雅，白衣如月。空氣中仿佛有肉眼可見的裂縫在擴大，往昔交情一念之間便會斷滅。

&ldo;我……&rdo;狄望舒嘴巴開闔數次，半晌才頹然道，&ldo;我也是今日才從離鏡那得到消息。你、信與不信皆可……&rdo;

&ldo;抱歉……&rdo;木懷彥垂眸，身周不同尋常的凌厲氣息淡了幾分，神色也恢復冷靜，&ldo;那師兄‐‐&rdo;

&ldo;……你來之前，他已問過我。&rdo;

&ldo;原來……如此。&rdo;木懷彥緩緩起身，&ldo;在下在貴派叨擾多日，也是時候下山去了。這便告辭，勞煩狄兄代我向眾人告罪。&rdo;

狄望舒不由跟著站起身：&ldo;你這是要去……&rdo;

&ldo;去找葉姑娘。&rdo;木懷彥微微一笑，&ldo;葉姑娘下落不明，多一人找便能快一分。&rdo;

他面上笑意清淺如常，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