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2 页)

屋子打掃的很乾淨，就連書架最角落的位置用手摸過去都看不到灰塵。

就算曲默不在家，這間房間應該也是有人天天進來打掃的。

空間很大，黑白為主色調，皮質菱格的大床上方掛了一副立體主義風格的油畫。床頭的筒燈在畫上打出一道強光，這幅畫簡約、抽象、線條利落又乾淨，只是色調偏暗。

奚瑾不太懂畫，只能勉強辨識出風格，不是很懂這幅畫在表達什麼，一眼看過去，又覺得畫的整體意境似乎是有些悲傷，是一種從視覺到心理的直觀感受。

&ldo;念。&rdo;沈若蘭突然說了一句。

奚瑾收回視線看向她。

&ldo;這幅畫的名字。&rdo;沈若蘭朝她之前看著的那副畫指了指：&ldo;我和你叔叔在一次義賣會上拍回來的，小默說喜歡，就掛他房間了。&rdo;

奚瑾又看向那副畫，畫裡有一個旋成s形弧度的大鐘，針扭曲著重疊在一起，指向了同一個方向，暗色系的顏料潑了半張油畫，一片混沌。

既為念，心之所向而非現時發生，自然是朦朧的。

這麼一看，這幅畫的整體意境是很符合&ldo;念&rdo;這個主題。

&ldo;今心為念，可能很貼合他那時的心境吧。&rdo;沈若蘭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意有所指，笑了笑。

&ldo;這個房間翻修過很多次，在他還是嬰兒期的時候，這裡擺著一張小小的嬰兒床。&rdo;沈若蘭在擺著床的位置比劃了一下：&ldo;才那麼一丁點兒大。&rdo;

奚瑾想像著幼時的曲默睡在小小的嬰兒床里，伸著小胳膊，蹬著小短腿，爬到嬰兒床邊咧著嘴笑，眉眼彎彎，小小的牙還沒長齊，跟筍尖似的才冒了點尖尖。

不自覺的笑了：&ldo;一定很可愛。&rdo;

&ldo;是挺可愛的。&rdo;沈若蘭像是想到了什麼，拉著她往書架那裡走：&ldo;我懷著小默的時候，一直覺得我一定能生個女兒，給他準備的小床、衣服和小玩具都是女孩子會喜歡的，他還小的時候不懂，等大些了，鬧了好大一通脾氣，把能砸的都給砸了。&rdo;

&ldo;我跟你叔叔拿他沒辦法，只得把他房間的東西全都給換了。&rdo;沈若蘭鬆開了拉著奚瑾的手，踮著腳在書架上翻找著：&ldo;小默他啊脾氣不太好，也不知道隨了誰。&rdo;

又無奈又寵溺的語氣。

&ldo;啊!找到了!&rdo;沈若蘭抽了本相冊出來，很興奮的朝奚瑾晃了晃：&ldo;這裡頭有小默他小時候的照片。&rdo;

一手放到嘴邊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朝奚瑾湊近了些：&ldo;他穿著小裙子戴著小皇冠的樣子特別特別可愛!不過不能被他發現我給你看了這個，他會發脾氣的。&rdo;

像是要與她分享一個不得了的小秘密一般。

&ldo;嗯!不讓他知道。&rdo;奚瑾被她的情緒感染了，跟著壓低了聲音，很小聲的回應。

沈若蘭把相冊翻開，往後翻了三四頁，指著右邊那一頁的第二張照片：&ldo;你看，就是這張!是不是特別可愛?&rdo;

一個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坐在一堆毛絨玩具中間，穿著粉色蓬蓬公主裙，頭上戴著個金色鑲鑽小皇冠，手裡歪歪扭扭的抓著個小權杖，正衝著鏡頭咧著嘴笑得開心。

實在很難和現在的曲默聯繫起來。

&ldo;這也……太可愛了吧!&rdo;奚瑾發自肺腑的這麼覺得。

沈若蘭笑的開心，一臉&ldo;我就知道你也是這麼覺得&rdo;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