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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梓淇沒型沒款地靠在門上,雙手抱著胸,懶洋洋地對著蘇遠吹了個口哨。
那哨聲像是用初春新發的柳葉吹出來的。
蘇遠的腿剛抬起來打算走上台階,左腳抬了起來,聽見這聲口哨,他抬起來頭,對著張梓淇勾起了嘴角。
他一笑,好似萬物都復甦了。張梓淇心想,這人犯規,意圖用美色誘惑自己。於是張梓淇伸出手將蘇遠輕輕一拉,然後借力,整個人直接軟趴趴地倒在了蘇遠的身上。
蘇遠後退一步,伸出手將他扶穩,然後收進懷裡,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笑意問,「怎麼了?」
「美色當前,張某人自認定力不佳,一見美人,便只想與之溫存,片刻都不忍與之分離。」
張梓淇的爪子不老實的攀上了蘇遠的脖頸,但這人為了風度不要溫度,穿得太少,又在門外站了好一會,一雙手像是兩塊冷冰冰的雪,貼在蘇遠的皮膚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凍成這樣還不忘撩人,蘇遠又無奈又好笑,實在是沒了與這位抗凍勇士溫存的心思,將他強硬地押回床上把他裹成了個粽子才允許他再次出門。
張梓淇打量了一下自己目前這副粽子一般的尊容,嘆了口氣,問,「今天得貼春聯了吧。」
蘇遠點點頭,說,「我煮了粥,你先吃完再說。」
早餐的粥是皮蛋瘦肉粥,皮蛋和瘦肉都切得細細碎碎的,粥熬得恰到好處,非常適合祭五臟廟,張梓淇正好也餓了,呼啦啦一碗粥很快便下了肚,胃裡有了東西,心也隨著沉甸甸地跳回了胸膛。
張梓淇覺得自己能再有力氣將蘇遠撩個百十來遍。
兩人忙活了好一會,將這個偏僻巷子裡的小院子理的像模像樣,很有幾分喜慶了,然後兩人才開始吃午飯,因為晚上才是除夕,是重頭菜,所以中午兩個大男人隨意吃了點飯,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一下午的忙活之旅了。
兩人分配任務,蘇遠留守家中做飯,張梓淇去街上買一些高難度的菜來撐場子,務必使兩人的除夕晚餐吃得滿足,舒適。
張梓淇左手拎著蘇遠愛的牛肉,右手拿著上次經兩人一致鑑定過認為美味的烤鴨,烤鴨上還疊了碗東坡肉,雖然明知兩個男人吃不完這麼多,但張梓淇還是忍不住多買些,再多買些——這是他和蘇遠第一次兩個人一起過的春節,而以後,他們還會一起度過很多個這樣子的春節。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之偕老。【注】
張梓淇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美得他直冒泡。於是他拎著東西,加快了步伐,向兩人的家奔去。
今天的雪有些任性,一直下下停停的,張梓淇這人又慣常丟三落四,堅決不會記著帶傘,蘇遠手裡握著把油紙傘,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門去找張梓淇。
沒想到天公作美,張梓淇出門的這段時間那一直斷斷續續的雪停了,雖然沒出太陽,但天光亮了很多,哪裡看起來都通透多了,蘇遠算不准張梓淇什麼時候回來,把菜切好碼在案板上,乾脆坐在屋子裡打算等張梓淇回來再開始炒,免得一會涼了。
張梓淇踩著蓬鬆的雪回到了家,他走大門而進,見門楣和兩側那喜氣洋洋,嶄新的對聯,不由自主地對著門先露出了一個傻氣十足的笑容,張梓淇回過神,趕忙將那咧到後腦勺的笑容給收回來,可臉上那股興奮的傻氣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這是我和蘇遠的家。
張梓淇這樣想著,進了門,見蘇遠一人站在院子裡抓了把食餵鸚鵡,臉上的表情又無法管理了,笑容怎麼收都收不攏。蘇遠耳朵靈,很早便聽見了他推開門的聲音,聽他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踩在雪上發出的細微聲響,蘇遠臉上不禁有點發燙,那細微的腳步聲像踩在他的心上似的,一步一步,執著地向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