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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些離張梓淇他們太過遙遠,於是他只是抬頭看了看,看過也就忘了。
倒是何之棟頗有些興趣地問張梓淇,「有沒有興趣進太學讀書?」
「說得好像你有錢讓他進一樣。」何萱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張梓淇無奈地搖搖頭,太學不單單是有錢就能進的,話說如果自己沒被拐,現在應該是進太學了吧?
張梓淇搖頭笑了笑,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何萱和何之棟,果然還是算命要來得有趣的多。
熙寧五年三月,頒行市易法。
頒布市易法時張梓淇他們又正好來到了汴京,旁觀了這一法令的實行。
市易法是在汴京設置市易務,出錢收購滯銷貨物,市場短缺時再賣出。
何萱在這方面倒是意外地聰明地很,「如果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什麼大商人囤米等災荒時漫天叫價大發災難財的事了吧?」
張梓淇聽見這話,第一次對何萱刮目相看。
「沒有是不可能的,但肯定會少很多,這就是好事。」何之棟摸了摸何萱地頭,片刻後又恢復了他不靠譜的形象,「今晚吃紅燒肉!」
熙寧六年七月,頒行免行法。
張梓淇扯了扯何之棟的衣袖,此時他們正巧跟著一隊商戶向西南方向走去,商戶們正在議論新頒布的免行法的好處。
「怎麼了?」何之棟問。
「這些變法,都是由誰發起的呢?感覺做了不少好事的樣子。」
「怎麼想起問這個?」何之棟斜著眼盯著張梓淇道。
「突然想起來的——」張梓淇支支吾吾。
「頒布法令的自然都是聖上,但意見,據說是張相提出來的。」為了怕張梓淇不知道,何之棟還不忘強調道,「就是你爹曾經做事的相府,你還帶我去過哩。」
張梓淇點點頭,心裡的不安一點點地擴大。
「變風俗,立法度,方今所急也。凡欲美風俗,在長君子,消小人,以禮義廉恥由君子出故也。」張相在台上念著這段話,台下的學生們愈發昏昏欲睡,不過張相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來催眠的,所以還算淡然。【註:以上是宋神宗與王安石對話中王安石的原話。】
只是……
「張梓淇,請問改革最先需要變革的是什麼?」張相瞪著走神的張梓淇,問道。
張梓淇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在課堂上偏偏上得還是老爹的課。
堂堂張相為何會淪為窮山溝里的教書匠……當然是因為變法,失敗了啊。
從熙寧二年開始變法開始,反對聲就一直不斷,張梓淇他們流連於市井之中不了解,但在朝堂中,這種反對聲便異常清晰且赤l裸l裸。
譬如御史中丞的彈劾詔書——「置諸宰輔,天下必受其禍」。
而其中反對聲最強烈的當屬司馬先生。
變法第二年,司馬先生便給張相寫了三封長信——《與介甫書》,責難張相,順帶一提,張相字介甫。
「財利不以委三司而自治之,更立制置三司條例司」。
「今介甫為政,盡變更祖宗舊法,先者後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毀滅之,棄者取之,矻矻焉窮日力,繼之以夜不得息」。
「或所見小異,微言新令之便者,介甫輒艴然加怒,或詬罵以辱之,或言於上而逐之,不待其辭之畢也。明主寬容如此,而介甫拒諫乃爾,無乃不足於恕乎!」
條條罪狀,看起來有理有據,皆是為了讓張相廢除變法,恢復舊制。
對此張相則寫了《答司馬諫議書》回覆:「如君實責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為,以膏澤斯民,則某知罪矣,如曰今日當一切不事事,守前所為而已,則非某之所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