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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張峰的雙眼亮了起來,「夏天就沒這麼多的沙塵暴了,也不會向現在這樣白天熱晚上冷的,夏天很熱,一到下午隨便找條河往河裡一泡……嘖嘖,快活似神仙啊。」
在張峰的描述下以及他此刻幸福的表情,張梓淇忍不住也開始幻想起……沒有沙塵暴的,美好的夏天來。
事實證明,張梓淇當時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信張峰的話。
夏天沒有絲毫過渡的就來了,仿佛沙塵暴毫無徵兆地就少了許多,這時他們已經趕了將近一個月的路了。
張梓淇曾去找過宋景和林然,才知道這兩關係戶早已騎了兩匹駿馬絕塵而去……算算時間二人大約是早就到了目地的雁門關了。
然而張梓淇還在路上同廣大步兵們一起蹉跎,蹉跎著直到夏天的到來。
夏天到來最明顯的一件事就是士兵們把能脫的都脫了,除了必備的護甲,以及軍服之外,再找不到一件多餘的衣服,要不是軍規規定了這些衣服必須要穿的話,定然會有不少人打赤膊,不為別的,實在是太熱了。
毫不誇張地說,士兵們每走一步,同時都能在地上留下一個濕答答的腳印。
假如你不嫌棄並敢於湊近去聞一聞的話——來自軍營里的酸臭味,保證熏得你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士兵是酸臭味,文人是酸腐味,同樣是酸味,為什麼就是不對盤呢?張梓淇毫不懷疑自己的腦子應該是在高溫下壞掉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想這麼沒邏輯的奇怪問題。
夏天除了高溫之外,更讓人討厭的是下雨,傾盆大雨,說下就下,沒有一點徵兆,於是我們也就沒有一點防備地被淋了一身濕。
但因為太熱了,雨落在地面以及人的身上時,能看見明顯的霧氣蒸騰上升。
張梓淇最開始被淋時還十分嬌弱地病了一場,低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全身無力。
幸而有張峰百夫長堅持的喝酒療法以及衣帶不解的盡心照顧,自從那場嬌弱的病好了之後,張梓淇已經完全可以同眾人一般把淋雨當做上天潑下來的洗澡水了。
不過雖說可以接受了,但濕答答的畢竟十分不好受,整個夏天,張梓淇幾乎都在向上天禱告別下雨中度過……甚至差點就手癢掏出銅錢來算天氣了。還好最後的理性戰勝了自己的手,畢竟張梓淇在軍隊中的身份是落魄書生,屢次不第後沒臉回家然後囊中又羞澀在汴京潦倒得幾乎活不下去了,最後被徵兵的人拖來當了個蹭飯湊數的兵。
又下雨了,首先是一滴,接下來豆大的雨點在天和地之前拉起了一道水簾,雨下得又大又快,偏偏這時又走到了一塊空蕩蕩的平原,連個能遮雨的地方都沒有。
將軍吩咐原地稍作整理休息,等雨停了繼續上路。
這次的雨點打在臉上有著最直接的痛感,張梓淇低下頭來,抹了把臉……這雨下得,讓人煩悶得很。
這時張梓淇聽見了笑聲,豪爽的,發自內心地笑聲,笑聲極大,在噼里啪啦的雨聲中,在沉悶的空氣里……令人震耳發聵。
張梓淇抬起頭,發出笑聲的人正是站他身邊的張峰百夫長。
他抬起頭,咧開了嘴,雨水灌進了嘴裡也毫不在意,他的眼裡有種張梓淇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神采。
張梓淇忍不住伸手,捅了捅他的腰,「你怎麼了?」
「這雨下得真大啊,很多年前,也有一場這麼大的雨。」張峰嘴咧得更大了。
張梓淇聽著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不懷好意地腹誹道莫非是淋雨所以腦子進水了以至於壞掉了?所以張梓淇立馬擺出了一副悲戚戚的表情,打算用來噁心噁心張峰。
「你不會懂的。」張峰看了眼張梓淇,非但沒有被他噁心到,反而是溫和的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揉了揉張梓淇濕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