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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檀出門前只買了個肉包，長途跋涉的，這會兒也有點餓了。她抿抿唇，不自覺地摸了摸肚子。

周居翰抬手朝遠處喚了聲：&ldo;老林。&rdo;

一個穿松枝綠軍裝的中年男人跑過來，周居翰說：&ldo;麻煩你幫我去準備一點早飯。&rdo;

&ldo;哪裡的話，我正好要去吃呢。&rdo;

人走了，周居翰回頭對張小檀說：&ldo;走吧，山上冷，別老呆屋外。&rdo;

張小檀從來不敢忤逆他，尤其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他現在住的地方是人工湖後頭的一幢西洋小樓，老美式風格，裝修擺設都顯得很厚重。從踏進屋門開始，張小檀的一顆心就忍不住開始跳了。

老林準備的早餐很快就端了過來，就放中餐廳的圓桌上。周居翰招呼她過去坐，給她剝一枚雞蛋。

張小檀低頭喝粥。

&ldo;研究所的課業辛苦嗎?&rdo;周居翰問起。

張小檀咽了咽嘴裡的粥，想了會兒說：&ldo;還好，不輕鬆，不過也不是特別辛苦。&rdo;

&ldo;要懂得勞逸結合。&rdo;他把剝完的雞蛋掰成了兩半，放入盛滿了生抽和醬汁的碗裡，推到她面前，&ldo;記得你愛這麼吃。&rdo;

&ldo;……謝謝。&rdo;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小檀沒敢抬頭看他。

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在看自己。

周居翰又說：&ldo;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嗎?&rdo;

她搖搖頭：&ldo;我挺好的……欠你的錢，我會還的。&rdo;

周居翰有那麼一瞬的停頓。張小檀加了句：&ldo;就是您走之前，匯給我那筆錢。&rdo;

周居翰終於笑了，但是語氣里沒有溫度：&ldo;要算那麼清楚的話，你身上穿的，腳上踩的，還有貼身裹著的，是不是也要脫下來給我?&rdo;

張小檀躁地面紅耳赤，霍然站起。

周居翰抬頭望向她：&ldo;生氣了?&rdo;

她的拳頭在身側捏的死死的。

周居翰眼皮都沒抬一下，慢悠悠地說：&ldo;生氣好啊，總比你死氣沉沉的跟我您來您去的強。你說是不?&rdo;

張小檀說不出話。

周居翰收拾了桌上的蛋殼和她吃剩下的碗，轉身去了廚房。

張小檀頹然地坐回了椅子裡。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卻妄圖和他勢均力敵。有時候，她也想撬開自己的腦門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幾斤稻草?

等他洗好碗過來，她拿出了廖青讓她幫忙帶給他的茶葉：&ldo;老師讓我給你的。&rdo;

&ldo;廖青，她又捎來什麼好東西?&rdo;周居翰接過來，拆了個盒子看了看，低頭一嗅，放下，&ldo;是好茶。&rdo;

&ldo;老師給的，都是好東西。&rdo;她站起來說，&ldo;東西也送到了，我走了。&rdo;

周居翰叫住她：&ldo;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兒吧。&rdo;

張小檀的雙手不覺攪在了一起：&ldo;研究所里還有實驗要做。&rdo;

&ldo;明天不行，後天也不行，非得今天?&rdo;

&ldo;挺急的。&rdo;

周居翰也沒逼迫她，就說了一句：&ldo;張小檀，你就這麼怕我?&rdo;

張小檀恍如被堵住了聲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怎麼能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