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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脈衝buqiang戳了戳死神的手指,不出他的意外,皮膚的顏色已經變青了。死神的臉上還戴著那個可怖的面具,上面磕掉了一塊,露出臉的一角,有什麼東西在面具下微微地閃爍著藍色的光芒。
或許是某種通訊裝置,莫里森心裡一動。這下他可賺到了,只要那東西還沒有損壞,或許他還可以追查到更多跟高層有關的線索。長久以來的追尋終於有了一線曙光,他難以控制激動的心情,在死神面前蹲下身來。
他緩緩地摘掉破損的面具,然後,他終於看到了死神的樣子。
莫里森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重新恢復跳動的那一下重重地撞擊他的胸膛,他差點跌倒在萊耶斯的身上。先是一陣驚喜在他心裡滋潤開來,像是早晨剛起床時半睡半醒的吻,甜蜜而夢幻,但緊接著,死神額頭上那觸目驚心的致命傷口卻讓莫里森猛然驚醒。
他放下脈衝buqiang,跪在已死之人的身邊,伸手去摸萊耶斯傷痕累累的臉頰。
他的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幾次都沒有能夠撥開死神戴在頭上的兜帽。萊耶斯總喜歡穿這樣的衣服,儘管莫里森一直都覺得這種過大的帽子只會遮蔽視野,會在與隱蔽的敵人作戰時讓自己處於不利的位置。
黏稠的血液仍然在緩慢地流淌。莫里森伸手去擦,但只是越擦越多。他乾脆摘下全是血的手套,粗糙的手指撫摸著萊耶斯臉上的疤痕。他下意識地去握萊耶斯的手,卻碰到了萊耶斯腰間冰涼的槍柄。他把它ba/出來,看著那熟悉的型號,突然間顫抖起來。
7年來,他一直獨自默默承受的悲慟和心悸在一瞬間將他吞噬。他畢生從未流過的眼淚決堤而出,浸濕他的領子,倒流進他的鼻腔,灌滿他的口中,嘗起來濕咸又酸澀。在他的腦海深處,野獸一般絕望的嘶嚎漸漸地奪去了他所有的人格和理智。
他看不見,他聽不見,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的世界再沒有了寒冷和溫暖,快樂和悲傷。
他抱住萊耶斯的身體,手指緊緊地嵌進萊耶斯的後背。過了好長的時間,他才再次看著那張仿佛只是陷入睡夢中的臉,輕輕在萊耶斯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
&ldo;加比,加比,&rdo;他呢喃著,&ldo;加比,天亮了。&rdo;
遠處的海面上,太陽正照常升起。朝霞似錦,雲散天明,這座南方小鎮上的居民,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第四章 - 下
&ldo;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搭檔,是在地中海沿岸的戰場。&rdo;
&ldo;他們說有錢人不去佛羅里達度假。他們會直接坐飛機去希臘,在伊利奧斯的海邊曬上一兩個月,然後再去米蘭看時裝展。義大利的北邊離法國南部很近,拖到七八月份就能在普羅旺斯看到漫天遍野的薰衣草。我從來沒見過那玩意兒,我猜什麼東西漫天遍野起來,應該都跟大麥田沒多大差別。&rdo;
&ldo;要是再多點時間,可不能錯過維也納的音樂節。地中海沿岸最舒服的季節就是秋天,那時候還沒開始玩命下雨,陽光也終於變得沒那麼曬了。我知道你總是嘲笑我不懂真正的音樂,但我沒覺得洛杉磯流行的爵士樂比吉他要高明多少。不過某種意義上我也承認,古典音樂是永恆的經典。雖然,我真想聽他們用吉他來彈彈看啊!&rdo;
&ldo;等等。我記得你不是說學會怎麼彈吉他了嗎?我怎麼從來不記得聽你彈過?&rdo;
&ldo;……哦,仔細想想是我記錯了,學會彈吉他的是傑西。這小子學什麼都快,就是一根死腦筋。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也還活著,他連我們的葬禮都沒有出席。我打從心底惦記他,如果他知道你最終死在我手上,搞不好他會拿著&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