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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征這輩子，沒坐過公交車。他跟在甘雨後面上了車，看著她刷了兩下公交卡。車上只剩一個座位了，他讓她坐下，他就站著低頭盯著她看。

&ldo;你別看我。&rdo;甘雨說。這麼被盯著看，哪怕是她也要害羞的。

&ldo;那我看哪兒?&rdo;陳征笑問。

&ldo;看……看外面的風景。&rdo;

&ldo;風景沒你好看。&rdo;他現在不用打草稿，這話直接可以來。

&ldo;嘁。&rdo;她氣樂了。

公交車越往市中心開上車的人越多，甘雨給一個老太太讓了座位。陳征雙手把著頭頂的扶杆，把甘雨圈在懷裡。

甘雨覺得很緊張，就好像他們第二次見面，他在煙花下攬著她。她緊張得不得了，額上冒了汗。陳征圈著她自己也緊張，自己嘀咕：&ldo;這車不透氣，太熱了。&rdo;

車上的其他乘客都明著暗著瞄這對養眼的男女。兩個人的表情甜蜜中透著小緊張，有點不知所措的意思。乘客們心中感嘆，青春真好啊，就是這麼簡單地擁著，都激動不已。

甘雨轉頭說：&ldo;我們下一站下車。&rdo;她的發梢掃得他痒痒的。

兩個人好不容易從人群縫隙中下了車，陳征繼續跟著甘雨走。她帶著他，在江邊摩天大廈後面的小巷子裡七拐八拐。他看著她的手，好幾次想去撈，都沒成功。

&ldo;喏，到啦。&rdo;甘雨在一個很小的店面前停下來。

這個店小到，如果不是有一個長長的隊伍排著，陳征肯定都看不到它。他抬頭看小小的招牌：千壽齋。名字起得倒是大。

甘雨拉起他的手說：&ldo;快走，去排隊，後面又來人了。&rdo;

陳征沒想到他想了一路的手就這麼被她先拉起來了，心中竊喜。

到了隊伍末尾，甘雨要放開手，陳征卻馬上十指交叉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甘雨晃了晃，掙了掙，他還是沒放手，她哭笑不得舉起兩人緊握的手說：&ldo;這樣很熱。&rdo;

陳征說：&ldo;沒事兒，我不熱。&rdo;

&ldo;我熱啊。&rdo;這個人不知道自己體溫有多高，現在還是夏天。

&ldo;你忍忍。&rdo;陳征一本正經勸道。

甘雨敗給了他。

隊伍里的人回頭看陳征，他個子高，又穿著看上去很貴的西服。陳征不要臉地跟她說：&ldo;你看，這麼多人回頭看我，你能跟我牽手應該感到很高興才對，熱什麼的，我穿著西裝都能忍。&rdo;

甘雨翻了個白眼。

小店桌子少，翻台卻很快，食客都是趕著吃趕著走。不到一會兒他們也就排到了。

甘雨放下包就點：&ldo;老闆，兩屜鮮肉小籠，兩碗牛肉湯。&rdo;她又改口，&ldo;還是要三屜吧。&rdo;

&ldo;好嘞。&rdo;老闆回答。

她跟陳征說：&ldo;我以前都是跟可佳一起來的，兩屜就夠了，你自己就得吃兩屜吧。&rdo;

&ldo;帥哥美女，先買單啊，一共三十三塊。&rdo;老闆娘走過來收錢，她說著多看了陳征幾眼。

陳征拿出張黑卡給老闆娘。老闆娘笑了：&ldo;帥哥，我們這不刷卡啊，只收現金。&rdo;

陳征身上只揣了一張卡。

&ldo;我來買。&rdo;甘雨掏出錢給了老闆娘。老闆娘笑著收過錢，又看了陳征幾眼走了。

&ldo;第一次約會居然要你請我，我多沒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