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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認真地想了一下：&ldo;臉型好吧。&rdo;

謝喬川：&ldo;…&rdo;

他看了她還帶了點嬰兒肥的小臉，確實生出了想捏一把的衝動。

他不自在地咳了聲，喝了口白水掩飾：&ldo;你打算住哪裡？&rdo;

四寶搖頭：&ldo;我還沒想好，看司禮監怎麼安排了，反正這裡地方大，總不至於沒有我住的地方吧。&rdo;

她在昔日戰友跟前自在許多，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盞水，喝了口又嫌棄道：&ldo;怎麼不放點茶葉進去，司禮監不是有份例的茶葉嗎，難道有人剋扣你？&rdo;

謝喬川的表情比她還嫌棄，蹙眉看著窗外的一堆垃圾：&ldo;發來的我已經扔了，喝那些下等的綠茶渣滓跟吃泔水有什麼分別？&rdo;

四寶差點一口泔水…不對，一口白水噴出來，皮笑肉不笑地道：&ldo;不好意思，喝了三年多泔水的在這裡，您老有什麼意見嗎？&rdo;

謝喬川捧著茶盞，姿態悠然喝了口白水，不看他那身裝扮，瞧這相貌風儀，倒像是哪家閒聽花落的世家公子：&ldo;那是你沒喝過真正的好茶。&rdo;

四寶：&ldo;…嘚瑟毛！&rdo;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雖然兩人曾經是共患難過的戰友，但是三觀問題一時無法調和。她又有點不服氣：&ldo;誰說我沒喝過好茶，我入宮前家裡也是官宦人家，一點茶葉還是用得起的！&rdo;

謝喬川挑了挑眉：&ldo;官居幾品？&rdo;

這一下把四寶問住了，怔了下才道：&ldo;五品…還是從四品來著？&rdo;

謝喬川理了理袖口，散漫地拱了拱手：&ldo;家祖不才，曾任二品總督。&rdo;

四寶瞧不慣他一臉嘚瑟樣兒，斜著眼睛報以鄙視：&ldo;就是當了首輔又能怎地？你現在不還是進了宮？&rdo;

要是擱在剛進宮那陣，聽見這話謝喬川指定翻臉，但是他這些年臉皮都練厚了，淡然道：&ldo;雷霆雨露，俱是君恩。&rdo;

他說完又好奇問道：&ldo;你既是官宦之後，想必也是家裡犯事兒進來的，犯下的是什麼罪名？&rdo;

四寶不大想談家裡的事，含糊說了幾句便轉了話頭道：&ldo;告訴你個好消息，咱們上回殺人的事兒已經沒過去了，也不用擔心和嬪和十三殿下那邊會找上門來。&rdo;

謝喬川頷首道：&ldo;我亦有耳聞。&rdo;

四寶見他一臉淡定，顯得她格外的慫，她鬱悶道：&ldo;你怎么半點都不緊張呢？咱們可是生生弄死了兩個人啊。&rdo;

謝喬川豎起一根修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ldo;心存歹意那叫害人，咱們不過自保而已，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了你我，殺了他們我問心無愧，我做事兒，只求對得起自己。&rdo;

四寶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道：&ldo;你這話倒是跟督主有點像。&rdo;

這句謝喬川沒聽清：&ldo;什麼？&rdo;

四寶搖搖頭，轉移了這個相對有些沉重的話題：&ldo;你說上面會給我分在哪兒住啊？&rdo;

謝喬川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彆扭，以手背掩嘴輕輕咳了聲：&ldo;我這間屋有張床還空著。&rdo;

如果四寶是個真太監，或者謝喬川也是個妹子，她肯定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一說，她支支吾吾地道：&ldo;未必啊…不知道上面怎麼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