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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仁想揚手抓住些什麼,才發現他把扎針的左手按住,預防著她亂動又傷到自己。動不了,她閉眼,手指蜷起。
胸腔里如同鑼鼓喧天似的,她輕輕抽氣,不敢輕舉妄動。總是那樣,表面乖張,卻可以一秒內慫下去。溫浥塵像是在等她適應,等她放鬆,給了她幾秒鐘的時間,然後才張嘴,含住她的唇,一寸一寸地描著她唇瓣的輪廓,而後適時地停下。
她胸前起起伏伏,睜開眼,持續恍神中。她知道溫浥塵垂著眼正看自己,她卻不敢抬頭。剛剛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要教他追女人的?
今晚格外安靜,樓道里常常吵架的那位患者住進病房裡,沒人吵架。溫浥塵也沒說話,放開她的手,雙手把她擁到懷裡。
她額頭抵在他頸間,鼻尖是他的氣息,不是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而是山茶花味,很淡,貼近了才能聞到。
他把她攬得緊了些:「明仁。」
「嗯?」
「跟我在一起會有一點辛苦,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她臉埋到他懷裡笑:「我知道你還是學生,會很忙。」
「短時間裡閒不下來,這學期考完試開始輪轉的話會更忙。」
「嗯。」她想了想,「那再親一下。」
趁著今天有點時間。
她的腦迴路總和他的預想不大一樣,溫浥塵轉過臉又想笑,被她右手勾住脖子。
才剛剛觸到唇,門被「科科」敲了兩下,也不等人反應,外面的人就推門進來。
「5床,明……」管床醫生彭祖澤腳步匆匆地就往裡沖,往病床上一掃,腳步立馬剎住,看兩人抱著,不瞎的人都知道剛剛這氛圍里有些什麼。小彭一手抓著病歷夾,一手沒地方放,胡亂地搔了一下後腦勺,「呃,師兄在啊,那什麼,我過一會兒再來。」
彭祖澤本科剛畢業,以前和溫浥塵同校,今年規培第一年。
「沒事,你說吧。」免得他一會兒再來一趟。
小彭清了清嗓子,臉上是壓不住的笑:「嫂子今晚有人陪床嗎?」
他回:「有。」
「嗯,」小彭還想再問些什麼。
二院有一件不強制但不少一線值班醫生都會做的事,晚間10-11點前後會給每個病人再查體一次。但明仁有師兄陪床,而且她病情已經穩定了,小彭根本不用擔心什麼。他撞斷別人的好事,也有些抱歉,趕緊就要走,「那……那早點休息,我去其他病房啦。」
「你今晚一線?」
「嗯,還有永哥。我走啦!」小彭一邊後退一邊朝他搖手,出去順帶把門帶上。
小彭進門那一剎,明仁驚得只能把臉埋在溫浥塵胸前。直到小彭走,她才好意思抬頭,臉上羞得發燙。看著已經鎖上的門,明仁輕咬了一下唇,剛才怎麼就跟個鴕鳥似的呢?醫生難道會不知道5床病人是明仁,縮溫浥塵懷裡,她還是明仁啊。
丟人了。
再看溫浥塵,他並不覺得難為情,還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她清了清嗓子,對著他笑,卻不敢再想其他什麼。
「明天上班還是上課?」
「上午跟徐老師門診,下去回去上課,晚上我會過來。」
「學校到這邊轉車麻煩,晚上你別來了,如果明天中午來得及的話,來看看我就行。」她對溫浥塵沒什麼要求,當初談戀愛,幾個月才能見一回她也能接受,現在至少在同一個城市,比以往要好的多。
「就想多看看你。」他把明仁滑到臉頰的頭髮撩到耳後。
她好笑地歪頭:「我又不會跑,你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
溫浥塵又靠近親了親她鼻尖,後面忍住了,沒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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